最是怕虫了。”
沅安芷想到蛾子蝴蝶从花簇中飞出来的样子,不由得一颤。
她放下剪子,抱起绿溪递过来的手炉取暖。
暖气从手慢慢腾上了脸,她暖的小声发出喟叹,转头瞥见旁边在走神的青池。
“青池。”
这几日她发现青池总是走神,起初以为是入春后的困乏,但是这几日这种走神越来越常见。
一旁的绿溪碰了碰青池,她才如梦大醒一般。
“奴婢在。”
沅安芷皱了皱眉,“我让你出府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奴婢愚笨,出府后未打听到陛下对殿下逃出宫的态度,只在庄家小厮口中知晓庄夫人在府中发了好大的火,最后不了了之。”
她头疼的挥挥手,“算了,以后也不必去打听了。”
她转身刚想回屋小憩一会儿,就听到“通”的一声,青池跪了下来。
沅安芷自从进府后就吩咐过不必再帮她端着公主的架子,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但她没有去叫绿溪把人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是奴婢对不住殿下,奴婢……”
“奴婢这几日在外打听消息,对裁缝铺的学徒一见倾心……”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绿溪上前直接扇了青池一个巴掌,青池整张脸被打的一歪。
“你可知你是殿下的陪嫁侍女,是要在殿下新婚前一晚试婚的?当初是你在殿下及笄时跳出来求来了这个差事,如今现下这个境况,你倒是又想跳出去?”
青池跪在地上,哭的一言不发。
她清楚当初是她跪在公主面前求她收下自己做陪嫁侍女,不然她就要永远在宫里无出头之日,她侍奉公主两年,虽不说尽心尽力,但也绝无二心。
可是公主要下嫁庄二……
赐婚那天,她害怕的要死,公主嫁入庄府都保不齐会有危险,更何况自己呢。
如今她又遇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她想赌一把,赌公主良善会放自己离去。
青池在地上不停的磕出声响。
“殿下,奴婢对殿下从未有过二心。奴婢本想留在殿下身边伺候一辈子,可是李郎说……说他愿意娶奴婢……”
是了,她生父好赌,母亲在生下她后就离世了。
终于是有一天,父亲付不起欠债,想把她买进窑子换钱,上天怜见,她被出宫买奴的嬷嬷买走了。
长那么大,她从未见过有人像李郎一样对她好。尽管殿下也对她好,可她明白这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