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琙偏头躲开,反手一棍横扫,孟虔闻风跃起,又挥剑斩他右臂,濮阳琙拿着短棍一挡,剑和短棍相交,发出金玉般清脆的响声。
濮阳琙往前走了几步,孟虔落地撑着剑,下盘隐隐不稳,后退了两步。
另一边,谷云田自诩手速快,伸手对着罗闻和形意射出了几枚暗器,二人挥剑将暗器打落,并迅速一左一右向谷云田进攻,谷云田被逼得从腰侧掏出长刀迎战,罗闻号称“修罗刀”,见他拿出大刀,有心切磋一番,脸上变得肃然,俩人你来我往,谷云田的刀法虽然快,然而破绽不少,罗闻不出十招便将刀横在了他的颈项上。
形意见状,觉得自己太多余,索性跑到一旁来助濮阳琙,却见濮阳琙将孟虔逼得后退之时,孟虔忽然将剑抽回,意欲直捅濮阳琙的小腹,被濮阳琙以短棍一敲,顿觉犹如有千钧之力压在腕上,手被震得发麻,软绵绵地再无半分力气,银色的剑“咣当”掉落在地,被濮阳琙一脚踩住。
孟虔素来看重自己的宝剑,眼下被濮阳琙犹如草芥一般踩踏,自是气得脑门发烫,两耳冒烟,怒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这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濮阳琙淡淡地道:“谁说以多欺少,他不是没动手?”他慵懒地指了指旁边的围观群众形意。
形意嘴里叼着根草,嘿嘿一笑:“大言不惭,我们爷一个人就把你打趴下了,还好意思说以多欺少。”
孟虔的黑眸瞪着他,像一匹被猎物算计的饿狼,脸上孤寒如霜,倔强得如冬日里冻得硬梆梆的馒头。
濮阳琙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孟虔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濮阳琙也不多言,诏狱里比这更加难啃的骨头他见过不少,无一不是被收服得服服帖帖。
他慢声对形意道:“废了他的武功。”
形意道:“是。”
便走过来准备对孟虔下手。
孟虔手上无力,犹如待宰羔羊,听到濮阳琙的话后表情有片刻的凝滞,若是废了武功,被他帮着赌坊老板邵世藩教训的那些人知道,不得把他折磨死,当下咬牙切齿道:“我说。”
形意便停了手。
濮阳琙单手把玩短棍,好看的墨眸盯着他,好整以暇,姿态优雅。
孟虔便道:“是赌坊。”
濮阳琙问道:“为何?”
“因为你们不像平常的赌徒,像是来找人。”
濮阳琙便知晓方才他们在赌坊的行事被人全看了去,笑道:“你们认识鬼眼?”
孟虔道:“不认识,没听过。”
濮阳琙看他面孔轮廓非常年轻,有一缕碎发飘在脸上,若是将头发好生梳洗一番也是一副好模样,故意道:“哦,原来是你级别不够。”
孟虔最受不得别人激他不行不会不知道,以及级别不够,此刻更是被人接二连三的侮辱,肺都要气炸了,吼道:“胡说,老板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谷云田喝道:“孟虔,别乱讲话。”
濮阳琙道:“原来你叫孟虔,江湖上有个无影手也叫孟虔,可听说过?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侠。”
孟虔的脸色变了变,这人居然一下子猜中他的名号,还尊他一声“大侠”,也不算很讨厌,却听到濮阳琙又道:“只是近来未曾见他现身,也不知是否给一些下九流的场所做了打手,辱没了大侠的风范。”
孟虔的脸都气歪了,恨不能一脚将眼前这人踩在地上踩个稀巴烂,可惜受制于人,也只能黑着一张脸,鼻孔里愤愤地往外喷气。
濮阳琙又看向谷云田:“这位好汉,留个姓名?”
谷云田被刀架在脖子上,讪讪地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却听到罗闻将刀放下道:“若在下没猜错,阁下是千手观音谷云田谷大侠。”
谷云天大惊,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莫非你认识我?”
罗闻笑道:“天下使刀的我大概知道十之八九,阁下刀法虽然精妙,但最厉害的是出手极快,几乎能赶上追魂剑杨奇,而我见过杨大侠,故而猜测阁下便是谷大侠。”
谷云田被他夸得身心舒爽,当下忙拱手行礼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罗闻亦拱手道:“在下罗闻。”
谷云田又惊又喜:“原来是修罗刀罗大侠,在下仰慕已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罗闻微笑抚慰他一番,又给二人介绍了濮阳琙,听闻眼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清渊侯府世子,孟虔的不忿消散了部分,断魂枪濮阳懿名满天下,输在他儿子手上也不算太丢人。
孟谷二人回到赌坊,聚宝窟老板邵世藩将他俩叫进暗间问道:“查到了是何人?”
孟虔和谷云田对视一眼,谷云田上前禀道:“禀老爷,那三人是清渊侯府的人。”
邵世藩脸上的横肉又堆成了一个小山包,狭小的眼睛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