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稍显慵懒:“阿兄还未休息,是否饿了,我给你去做点夜宵吧?”
濮阳琙道:“不必,阿媞旅途劳顿,今日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罢将她塞进卧房,关上门之前道:“要沐浴吗?”
长孙媞有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自己一路跑来的确风尘仆仆,这灰头土脸的样子都被他看了去,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濮阳琙径自从厨房拎过来一大桶水倒进卧房中的浴桶,给她拿了干净的巾帕,并在关门前道:“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长孙媞头一次和濮阳琙宿在一个屋檐下,不由大窘,脱下衣服蹑手蹑脚地钻进浴桶,尽量不弄出水声,每绞一次巾帕,水滴进浴桶都像小便的声音,她慌里慌张地擦净身子,拿出包袱中的干净衣物穿上。
门被敲响。
她将门打开。
濮阳琙眼前出现身着白色寝衣的少女,面颊桃粉,明眸墨瞳,樱唇莹润,一头乌发还在滴水,衬得整张脸更加清丽可人。
他的呼吸凝了一瞬,拿出一张干净的巾子道:“我怕你沐发之后没有干净的巾帕,给你找了一条干燥的用来擦头发。”
长孙媞接过道谢,就见濮阳琙迅速返回书房关上了门,仿佛身后有人在追。
关上门的瞬间,濮阳琙才觉得自己闯过一关,若再在门外待下去,他怕自己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翌日一早,长孙媞和濮阳琙一起用早膳。
洺州美食众多,郑逸海安排得颇为周到,府里的侍女迅速地上了满满一桌精致的江南早点:酒酿圆子、水晶油包、鱼饼年糕汤、雪菜大汤黄鱼、银杏蜜饯、金丝烧麦、白扒鱼唇、翡翠牛肉羹等等。
长孙媞看着满满一桌,讶异地问道:“阿兄早上有客人?”
濮阳琙道:“并没有,就我们俩。”
再次贴上小胡子的长孙媞道:“太丰盛了,咱俩吃不完。”
濮阳琙夹了一个水晶油包放到她碗里微微笑道:“无妨,还有玄一和形意。”
坐在大门外一人捧着一大海碗酒酿圆子的玄一和形意欲哭无泪,被当做挡箭牌多了,也就习惯啦。
郑逸海一大早带着儿子和女儿来瑞王府请安,瑞王酣睡未醒,便过来濮阳琙的小院,玄一和形意见郑刺史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酒酿圆子,往房间里大喊一声:“爷,郑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