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还未完全升起,没有直射的阳光,山中的清晨,自有一丝寒凉。
濮阳琙握了握长孙媞的手问道:“阿媞醒了,可觉得冷?”
长孙媞摇摇头道:“咱们练武之人,没那么容易怕冷,阿兄是否守了一夜?再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濮阳琙确实抱着长孙媞守了将近一夜,直熬到天光微明之时才合了会儿眼,但他体力恢复极快,只消片刻休憩便已精神焕发,便道:“不必,我已睡醒,给你去找点野果果腹。”
长孙媞忙跟着他走出山洞,二人在瀑布前的深潭边洗了把脸,喝了几口清水之后走到山腰上,看到一株果树上结了累累硕果。
长孙媞看见红艳艳的果子便口舌生津,忍不住飞身跳上树枝摘了一个,濮阳琙忙制止她道:“阿媞,等下。”
长孙媞不解地望着他,只见濮阳琙将果子从她手中拿走看了看,擦了擦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他吃东西很优雅,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也没有狼吞虎咽,吃了两三口咽下肚后,他才摘了两个放进长孙媞手中道:“吃吧。”
长孙媞这才知道他在试毒,眼角有点湿润,道:“阿兄,你对我太好了,我贱命一条死了也便死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堂堂大越朝的世子,是大长公主的独子,还有好多人需要你,你说你要是有个万一好歹,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似乎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濮阳琙见她哭了,赶紧为她拭尽脸上的泪水,柔声哄道:“阿媞莫哭,咱俩都不会死,再哭可就要引来狼群了。”
长孙媞果然噤声,慌乱地扫了树下一眼,林中安静如初,这才缓缓拿起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
树上的野果汁水淋漓,甜美可口,二人吃了个饱,又用捡来的一块宽大的树叶裹了好几个留在路上吃。
此山并不高,二人不多时便登上了山峰,然而到了山巅,却发现这只是一座很不起眼的无名小山,旁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望不到头。
濮阳琙和长孙媞继续从山巅往下走,越过这座山快要到达山麓时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二人赶紧隐身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观察下面的情况。
两个小兵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山上爬,濮阳琙眼眸一定,他们居然穿着自己亲兵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