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潜伏好的五百兵士也鱼跃而出,早已安排好的兵士也顺势点燃了那粮垛,霎时间,烈火熊熊。
那大汉四下环顾,却是临危不乱,挥刀又要发号施令,东风笑却是一攥血缨枪,生生从那高树上一跃而下,冲着那大汉的头部狠狠抡起一腿。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汉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脚踹倒在地,不省人事,与此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东风笑凌厉一转,躲过了那一剑,反手将剑握在手中,只见这剑柄上镶着玛瑙石,显出一种贵气来。
她也顾不得多,反手提剑架在那大汉颈项之上,断喝道:“南乔兵士,还不投降!”
众位南乔人闻言一愣,瞧见自方头领静依被撂倒,如同失了主心骨,也不知如何是好,负隅顽抗了一会子,大多数便已缴械。
此时,只听那边马蹄哒哒,方才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策马而来,自马背上一跃而下,竟是一番说不出的凌厉潇洒,这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惹人赞叹。
“本欲一剑斩敌将,不想险些误伤将军,幸而将军身法凌厉,免于受害,在下过意不去。”说着,这黑衣男子一拱手,面上带着几许微笑,平和而不显刺眼。
东风笑攥着那剑,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这男子面容清秀俊美,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煞是好看,但最为惹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那一番大气英武的气势——这等气势,是穆帅、丰帅都难以比肩的。
而他这一声‘将军’,也让她心生怀疑——他二人首次相见,他是如何断定她是将军的?
沉声道:“阁下不必道歉,这一剑向着此人刺来,在下也是明了的,只是不知,阁下是何人?”她说着,丝毫没有将剑归还于他的意思。
那男子自也察觉到了她的警惕,笑道:“瞧着将军也是北倾之人,不妨明说,在下本是北倾破甲军之人,此番本是打算带兵前往穆帅所在的副营,不想行至半路被召回,便只得返行,阴差阳错逢着这一出事。”
东风笑瞥了一眼后方旗帜上的‘牧’字,未发一言,估摸着对方的兵力数倍于她,而这男子的实力也是不凡,若是当真打了起来,胜的机会微乎其微,便索性执了他的剑,道:“在下明了了,不当多问,阁下的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强劲,在下佩服。”
那男子道谢,接过剑来,挑眉道:“将军怎知在下剑法好?”
东风笑一笑,只道:“阁下的长剑飞来之时,剑势如虹,凌厉迅捷,何况阁下方才出剑之处,离此处并不近,若非在下出现,此剑必会一举穿喉,自然是剑法好。”
那黑衣男子闻言,启口一笑:“真真是个懂武艺之人,不知将军是何人?”
东风笑拱手道:“血缨军中人,瞧见这边浓烟起火,便带兵来瞧。”
那男子一愣,继而笑道:“巧了,那血缨军中,恰有我一位故交,我识得她,五年有余矣,只是多年未见,也不知她现今如何。”
东风笑一笑:“来日若能再遇阁下,定要详谈;不过今日,在下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阁下请讲。”
“如今这一处的战俘,当由谁带走,不知阁下意下如何?”东风笑垂眉道,心下并不十分信任这男子,只怕他心怀鬼胎要同她要这些战俘。
那男子闻言,侧身向那边一瞧,却见战俘都已被捆绑完好,他眸光一闪,道:“将军若是方便将手中的血缨军令牌给在下一瞧,若是无误,这些战俘,便劳烦阁下带走罢。”
东风笑闻言一愣,平日里,便是功利着说,领兵之人都欢喜多带些战俘,因为在算竣工之时,如此可以多计些许,如今这男子带得人数算不得少,带回战俘并非难事,可听他的话语,分明是不愿带战俘回去。
“阁下此言当真?”她一边说着,一边取着令牌。
“自是当真,这群南乔之人似是来路不凡,还望你们能审出个结果来,若是随着我回去,恐怕是了无用处,让营中平添几个吃干饭的。”这男子颔首,轻描淡写,瞧了一眼东风笑的令牌,颔首道:“劳烦阁下了。”
东风笑颔首,收了令牌,拱手称谢,二人互相一别,道一声‘有缘再会’,便相别过,各自收拾好东西,带人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