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但是后果呢?只是想一想,项沣就颤抖了。
淑贵妃知道挡不住皇后要来见她,急着让尔珍为她梳妆打扮,不愿躺在床上被笑话病弱,摆了张美人榻坐在太阳下。然而阳光并没有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些,反而更显得苍白,眯眼看见皇后缓缓走来,脱下凤袍她看起来更年轻些,仿佛还是当年上阳殿里的小美人。
“臣妾有病在身,恕臣妾不能行礼。”淑贵妃微微点头。
“你坐着便是,我们自在些。”珉儿道。
宫女们上茶,摆下瓜果点心,淑贵妃的吃穿用度和京城皇宫几乎没有差别,帝后常常暗中派人来查探,唯恐三位被欺负。只不过明着没有人知道,只当是皇后不闻不问。
宫人们散去,珉儿端起茶,淑贵妃盯着她,忽然道:“你敢喝我的茶,不怕我下毒?”
珉儿笑:“这话,你是不是曾经也对我说过?”她从容地喝了茶,这茶水当然不会有毒。
“你是来嘲讽我,是来看我的笑话?”淑贵妃问。
“我只是代替皇上来探望病人。”珉儿淡淡地说,“皇上朝务繁忙脱不开身,又记挂着你,便只能由我代劳。”
“可笑……”
“是吗?”
淑贵妃恶狠狠地盯着她:“是不是你害死我的孙子?”
珉儿却道:“传话的人应该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必再回答你,倒是方才沣儿托我一件事,让我代为告知。”
淑贵妃眯着双眼,想不出什么来,而她甚至想,难道是秋景柔有身孕了。当听说秋景柔死了,还是死在她小儿子的手里,淑贵妃呆滞了。
珉儿平静地说:“我相信浩儿的话,可他们兄弟之间能否和好如初,我爱莫能助。”
淑贵妃激怒得额头青筋凸起,颤颤地低吼着:“什么爱莫能助,你巴不得他们反目成仇,如果是你自己的儿子媳妇,你会由着他们胡闹吗,你会让大腹便便的孕妇落水吗,你一定会小心照顾,你一定会……咳咳咳……”
珉儿将茶水递给她,淑贵妃激动地甩开,杯子碎了一地,惊动了远处的人,尔珍要过来,却被大皇子拦住了。
“秋珉儿,你好狠毒,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淑贵妃气若游丝,重重地瘫软在美人榻上。
“人已死,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既然你也说,不是我的孩子……”珉儿从容淡定,对淑贵妃道,“你只是想报复我,并没有考量过秋景柔是否合适做皇子妃做皇后,甚至不问问你的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既是你的心愿,我为何要插手过问?我的确狠毒,但我只对你狠毒,对皇上从前其他的女人狠毒。你也狠毒,可你对你自己的孩子狠毒。”
淑贵妃的拳头,一下下敲着扶手,怨恨压在胸口,她几乎喘不过气,痛苦地哽咽着:“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我为他付出一辈子……”
这一边,项沣看着母亲与皇后,神情凝重,一旁的尔珍也是心焦,可忽然想起什么,命宫女们再退开些,对项沣道:“殿下,奴婢有句话想对您说。”
项沣回过神,忙道:“嬷嬷只管讲。”
尔珍抿了抿唇,扶着高大英俊的皇子,含泪道:“殿下,您和三殿下跟着皇后长大,皇后过去如何教导你们如果爱护你们,你们最明白不过。可她并不是一个仁慈善良如菩萨般的人,若有人威胁到她或是她的孩子,她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斩草除根,哪怕是曾经细心教养过的你们,哪怕您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殿下,奴婢不是看不上您的能耐,不是认定您不如四殿下,认命并不可耻,就怕不认命又无力挣扎,您、您看娘娘她……一辈子除了折磨自己,又把别人怎么样了吗?”
项沣眼眸猩红:“嬷嬷,我该怎么办?”
尔珍恳求道:“殿下,做一个臣子有什么不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您的弟弟将来真的要让您低头吗,您问过他吗?”
项沣的拳头渐渐松开:“嬷嬷,我连景柔的死,都没勇气对母后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明白,我没什么能耐。”
尔珍忙道:“殿下英伟不凡,您不是没有能耐,只是皇位只有一个,但不做皇帝,并不就是输了呀。”
说着话,皇后起身朝他们走来,尔珍嬷嬷立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珉儿没在意,只道:“请太医来,贵妃需要镇静些才好。”
尔珍立刻去找太医,可项沣站着没动,珉儿轻轻一叹:“快去看你的母妃,沣儿,她是你的生母,无论如何她都比我来得重要,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端着规矩。”
项沣身子微微一晃:“母后。”
珉儿皱眉:“想说什么?”
项沣纷乱的心定下来:“将来,我会好好辅佐润儿。”
珉儿眉头愈紧,愠怒道:“你父皇健在,年富力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再叫我听见一次试试?”
项沣茫然地看着皇后,珉儿摇头,轻轻将他推向淑贵妃,语调才温和些:“你是我教养大的孩子,沣儿,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