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于恍惚之际,回想起了自己一生。
时至初春,路旁的积雪还尚未完全融化在漆黑的夜中反射着微弱的莹光,那时自江城路灯还没有如今这般遍地开花,黑袍包裹下面色惨白的少女正于茫茫夜色中脚步踉跄向前挪移着,仿若被这世界遗弃的孤儿,不知来路来亦不知归途。
少女身后忽有灯光快速袭来,寂静的夜里飞驰而过的汽车溅起路边融化的雪水,少女并未在意自己那被打湿的衣袍,只是更加裹紧了怀中的东西,佛仿拥紧了那怀中之物便是拥有了全世界。
此刻少女怀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显然面对婴儿的啼哭少女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轻轻摇晃着襁褓中的婴儿,嘴里轻声哼唱着柔和的歌谣。
或许是被刚刚经过汽车的噪音惊醒,亦或是饥饿所致。总之啼哭并未停止反而越演越大。
昏黄的路灯灯光下照亮了少女一路踏雪而来的足迹。那一道道浅黑的足迹在灯光的照耀下竟是一片鲜红。
“砰!砰!”深夜里的敲门声打破了福利院里原本的平静祥和。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别敲了!。随着一声充满怨气的老怨声,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披着外套等会儿拉开了门。
那位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举目向四周望去空无一人。低头向下望去才见那雪地之上,襁褓之中的婴儿。
朝阳拼命回想想要记起那个曾经抱着自己的少女脸庞,只是在这十多年的时光冲刷下,那一张脸庞早已模糊不清。
时光飞速流逝,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此刻已长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孩童,夕阳的余晖铺满了小路,此刻孩童手中正是提着一大袋热气腾腾的包子,这是院长给他钱叫他去隔壁包子铺买给福利院的孩子们的每人一个。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少年的脸上,映射着一种病态的消瘦与苍白,这或许也是少年至今未有人领养他的原因吧。
少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被巷尾间一小团漆黑身影所吸引,摆满杂物的巷尾中一条全身漆黑的小黑犬蜷缩在一块破旧的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毯子上,朝阳愣愣的看着,那只小黑犬似也有所感,抬起头向朝阳望去。两者目光对视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二者停步驻足。
朝阳心中莫名悸动着,像是分别良久老友历经沧海桑田后的久别重逢。又像是两个都被茫茫世界所遗弃的孤独灵魂相遇碰撞。
于此时此地朝阳停步默默从塑料袋中拿出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包子,蹲下伸手递向了面前的这只黑犬……两只小小的影子在夕阳的映照下紧紧的依偎着。
清风啊!若此后世间独留你一人,你当多么孤独啊?
那本坦然闭眼以接着自己死亡到来的少年,此刻心中涌起了巨大的不甘。见那少年心海中似有什么沉寂已久的东西正悄然苏醒着。
一缕金色火焰于少年心海间缓缓燃烧升腾起来,其似乎被压抑太久了,如有生命般的狂欢着跃动着。如浩日般夺目,不可直视,蕴含着焚烧世间诸般邪祟的力量。
朝阳忽觉血液极尽沸腾于心脏向四肢百骸奔腾而去,似有什么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在这一刻真正苏醒。气盛的气机于他身周不断漫延开来,全身有斑蓝光点四散而出骤然炽烈的金色火焰与他周身升腾而起。灼烧着周遭一切。
巨蟒吃痛极芒将少年摔了出去,朝阳落入中央只是那浑身炽烈的金色火焰仍在不断燃烧着并未受到冰冷河水的丝毫影响。
少年此刻意识已沉入心海,身体也沉入了暗河之中。只是那燃烧的金色火焰已从河底将整个暗河照亮的宛如从天而来下的银河般,明黄色的光芒也从河面向整个溶洞散射开来。
朝阳的变化,虽然那巨蟒十分惊讶,但却并未消除掉巨蟒对少年的杀心,只见他口中缓缓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冰锥向朝阳刺去,欲要将朝阳贯穿于湖底当场。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如婴儿啼哭般的嚎叫宛如君王敕令,让人从心底折服不敢忤逆。巨蟒听到吼声本已打算退去,可当它瞥到少年手中还经过的那半段断崖时,愤怒的浪涛似要冲毁理智的堤坝。
口中那本要散去的冰锥有再度也有凝聚的征兆,只是当那声地吼再度响起时已隐隐带上一份怒火。让巨蟒重归了冷静不堪的看了朝阳一眼,便转身扭头游去。
而在湖中的朝阳对湖面发生的一切毫无感知,他此刻意识之中只有那一缕金色火焰。这缕火焰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若这本就是身体中的一部分,自更古前便已然存在。
朝阳想要靠近它,看清它,重新掌控它,可当赵阳欲要靠近它时,那里金色火焰镜像是感受到危险,进化为了一条纯属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飞龙,鳞爪飞扬,向朝阳扑来。
这里金色火焰与朝阳心海蕴养多年,已诞生出了一缕意志,朝阳若想重新接管火焰,也便昭示着它的消亡,
所以说你都要人家死了,人家不跟你玩命才怪呢。
可真当这火龙要将朝阳意识焚为灰烬之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