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然走了没几分钟，老顾就上来了，还给他带了吃的喝的。秦宝川吃了两口，嫌弃味道淡，筷子一摔，念叨起来：“想吃烧烤。”
“你脚都这样了，老实点吧。”老顾坐在他旁边，提醒道。
“笨……那谁，苏助理呢？”秦宝川闭着眼睛问。
“先回去了，家里还有活儿得干。”老顾说。
挺好，走了正好落个清静。
秦宝川不说话了，静静等着挂水结束。
另一边，任明梁这边可就没什么好心情了。他跟自己的经纪人、助理坐在餐桌边，内心焦灼。
无他，经过下午导演的提点，他和经纪人万有昌赶紧约了制片那边出来，连往上的夜戏都请假说晚点去。
等到8点多，制片人带着小助理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刚才在另一边谈项目，耽搁了点时间。”肖泽抱歉地说。
“哪里哪里”，任明梁和万有昌起身相迎，“肖总您工作忙，能理解，这边刚上菜，咱们边吃边聊。”
肖泽扫过桌面，倒也没拂他们面子，在万有昌身边坐下，淡淡开口：“吃饭就算了，有什么话，你们直接说吧。”
这就是今天没得谈的意思了。
开玩笑，还能就这么认了？！
任明梁可没有吃哑巴亏的习惯。
“肖哥”，任明梁给他倒了杯酒，“今天这么急找您确实是有事想要跟您了解，是关于我后面的戏，导演今天擅自改了剧本，而且……”
“打住！”肖泽直接把酒杯推在一旁，“你的事，我做不了主。”
任明梁和万有昌都是一怔。
这什么意思？制片都管不了，难道还有更上面的压力？！
任明梁一时间不能理解，“肖哥，我是这部戏的男二啊，随便修改剪掉戏份，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没有说的过去说不过去”，肖泽冷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得罪了谁？！
任明梁一脸茫然，他谁也没得罪啊！
“今天是有个大佬探班，但是我没怎么样啊……”，他不理解，于是回忆嘀咕起来。
“哼，那位是去探班的”，肖泽语气不善，“她去探谁的班，你知道么？！”
一句话，说的满桌人都一头雾水，云里雾里。
是啊，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也没见跟谁打过招呼，探谁的班？！
“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肖泽带着助理走了，连茶杯都没碰一下。
“万哥……”，任明梁忽然觉得自己大好的前途不是那么确定了。
“啪——！”万有昌一巴掌甩在任明梁脸上，“你老实说，你在剧组得罪谁了？！”
任明梁觉得冤枉，捂着脸说：“没有，我没有得罪谁，只不过最近……”
“只不过……？”万有昌抓住了什么。
“有个小演员，我看不顺眼，这几天就针对了一下。”任明梁说的风轻云淡。
只有他身边的助理知道所谓“针对”是什么程度。
“小演员？”万有昌眯了眯眼，他经验丰富，阅人无数，本能觉得这个小演员应该不简单，问：“谁？！”
“就是那个唱歌的，叫秦宝川。”任明梁自己干了一杯酒，辛辣过喉，觉得郁结的火气压下去不少。
万有昌夹菜的筷子一顿，菜直接掉在桌面上。
“秦宝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秦宝川，今年上春晚的那个。”任明梁怕他认错，还专门点了一下。
“啪——！”又是一个巴掌，万有昌打的毫不留力，手上的戒指硬是在任明梁脸上挂出两道血印。
“万哥……我……”
万有昌哪还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是什么人，你随便搞针对？！你知不知道他的老板是……”
说到这里，万有昌也不敢说下去了。
凌家的名讳，不能随便提。
同一个饭店，另一个包厢。
肖泽正端这酒杯给人敬酒，“凌总，这个项目算得上是大制作，题材也新，如果有您投资，肯定……”
凌嫣然看都没看他，轻点一下桌面，宋逸立即跟肖泽碰杯，“肖总客气，我们凌总会好好考虑的。”
“是是是，凌总的投资眼光，我们都是信服的。”肖泽哪敢乱说话，赶紧一口闷掉。
“凌总，听说您今天去剧组探班，看过现场，还可以吧？！”几杯酒下肚，肖泽胆子也大了点。
凌嫣然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轻抿一下，道：“有个人，我不喜欢。”
“明白，导演已经跟我说过了”，肖泽有点邀功的姿态：“来之前我刚跟他和经纪人谈过，您放一万个心，往后，咱们剧组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