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福薄,不配为陛下孕育子嗣。”
姜守中佯装愠怒,指尖微微用力:“你的意思是,朕的孩子很差劲?担不起龙凤之资?”
唐雪蘅脸色煞白,慌乱摇头:
“陛下误会民女的意思了,陛下骨血,自然是天潢贵胄,龙凤之姿。只是民女的孩子配不起。”
姜守中剑眉微蹙:
“这就听不懂了,你生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难不成你打算和别人生?”
“不!绝对不会!”
唐雪蘅用力攥住粉拳,又缓缓松开,低声道,
“自那日在沙漠中,民女的身子已被陛下所见,此后便只守着这份贞洁。今生今世,再不会与其他男子有任何瓜葛。”
姜守中摩挲着对方光洁的下巴,指腹带着若有若无的力道,眼底笑意愈发深邃:
“那你回答刚才的问题,你的孩子,配不配有龙凤之姿?”
唐雪蘅娇艳的粉唇微微开合,却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给绕进去了。
这让女人有些生恼。
陛下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必须回答,这是旨意。”
姜守中目光灼灼。
唐雪蘅绝美的脸颊泛起好看的胭脂色,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细如蚊蚋:“配。”
姜守中满意地点头,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耳畔: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你的孩子配得上龙凤之姿,说明你配得上当一国之妃,为何又说自己配不上我呢?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不配当皇帝?”
唐雪蘅身子莫名发热,忙道:“自然不是,陛下是天下唯一的帝皇。”
“这么说来,你同意当朕的妃子了?”
“陛下,你……”
唐雪蘅给对方的无赖辩术给搞懵了。
怎么还能这么玩?
姜守中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不待她反驳,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唐雪蘅只觉天旋地转,猝不及防撞进一片温热的胸膛。
嗅着男人的气息,平素飒爽豪迈的唐雪蘅此刻却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脸蛋滚烫得能煮熟鸡蛋,心跳如小鹿乱撞。
我是在做梦吗?
是的。
一定是的。
好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唐雪蘅泪流满面,脸上却带着幸福动人的笑容。
二人温存了一阵子,姜守中忽然问道:“若我那几个夫人来拉你入伙,你会选择谁?”
唐雪蘅想也不想,本能回答道:“妾身只选择夫君。”
姜守中怔了怔,旋即笑容灿烂。
这个回答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想起方才唐老爷说的那些话,姜守中又好奇问道:“听你父亲说,你祖父以前还给你弄了个娃娃亲,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
听到这话,唐雪蘅俏脸瞬即惨白。
她欲要开口解释,姜守中却笑着安慰道:“你父亲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好奇。”
唐雪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蹙眉想了许久,轻声说道:
“好像叫什么张琅,那时候婚约其实已经作废了,父亲还没准备与他正式商议去退,那人便死在了京城赶考的途中。”
张琅……
姜守中听到这名字,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似乎自己哪里听过。
但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索性不愿想了。
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女人,低头亲了口对方的红唇,笑道:“先洞房,后拜堂,免得某人又反悔了。”
房中并无红烛摇曳,却有落红作画。
——
——
五年前。
京城,长桥街北巷小院。
“小姜,赶紧的,头儿难得请客,再晚了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陆人甲不满的催促屋内正在穿衣的姜守中。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姜守中边系腰带边跨出门槛,没好气道:“蹭饭你比谁都快,办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利落。”
“办案能和打牙祭比?”
陆人甲拽着他衣袖就往外拖,“快走快走!”
“等着,我先去茅房放放水。”姜守中一把甩开,转身冲进茅房。
“这臭小子,真墨迹啊。”
陆人甲撇了撇嘴。
姜守中进入茅房,刚解开裤带,余光瞥见角落立着道人影。
吓得他寒毛倒竖。
定睛望去,是个身着洗旧儒服的年轻书生,苍白的面容映着墙缝漏进的残阳,透出诡异的青灰。
“又是你!”
姜守中压低声音咒骂,“茅房都不放过?阴魂不散属你最在行!”
书生拱手作揖,袍角垂落处隐隐透明:
“大人明鉴,阳间唯有您能见小人魂魄,这桩冤屈也只能找您了。”
姜守中懒得理会他,开始掏枪放水。
好威猛。
书生撇了一眼,顿时自惭形秽,稳了稳情绪说道:
“大人,我能逗留在阳间的时间不多了,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只要您能帮我报仇,杀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