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
她颤着手洗脸，抬头看向前方，镜子里的人眼眶红肿，眼下乌青，看起来状态很糟糕。
等不了了。
她双手紧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转身从洗手间里走出去。陡然撞进熟悉的一双眼。
是傅时。
瞥见她刚才难受的样子，傅时有些担心，便在门边等着。没想到她刚好出来。
傅时嘴角微勾，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何晓愣在原地。
她凝视着傅时的双眼，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一瞬间她好似又有了底气，沉默地拉他回座位。
回到座位上。
何晓低头垂眸，睫毛在眼下遮了一小片阴影，她握着傅时的手，嘴唇微张，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傅时并不催她，耐心地等着。
何晓微微抬头看着他，睫毛微颤，终于开了口。“傅时…我，我有可能怀孕了。”
眼里都是不安和紧张。
他闻言怔了一瞬，沉默片刻，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何晓反倒变成那个耐心的人，仔细地列举着证据：“我例假迟了四天，我看见肉和油就觉得恶心想吐，这几天身上总觉得没力气，想睡觉，最近情绪波动也很大………
没等她说完，傅时就抱住了她。
再不需要什么言语，一切都蕴含在拥抱里。被抱住的何晓微笑着，愉悦而满足，像是一切如常，给他泼冷水：“还没确定呢。”
尾音拉长，带了些撒娇。
傅时语气温柔：“那就当是提前高兴。”
说得何晓鼻酸，忍着哭意嗔怪。
“那以后就不高兴了吗？”
“高兴”
像是两个字不够表达他的欢欣，顿了一会，傅时又说：“怎么样都高兴。”语气温柔的像连绵春雨逢上叶间新芽。
何晓心头既酸又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憋出一句酸溜溜的话。“你这么喜欢孩子吗？”
“不是，是……
爱屋及乌。
后四个字他没能说出口。
那一瞬间，傅时终于意识到，或许他早就喜欢上何晓了，只是借着家人的外壳躲避而已。
他轻轻笑起来，继续说道：“喜欢我们的。”何晓闻言也浅笑着，不再说话。
只是略有苦涩。
家人也好，还是什么别的也好，在一起，就好。傅时把人松开，边摆饭菜边说：“吃点垫垫。”刚吐了，得吃点什么，不然伤胃。
到家之后再吃正经的。
何晓挑几样看起来没那么油腻的吃，她有点饿了，早上就没吃什么，现在胃里空荡荡的。
傅时边吃边沉吟着开口：“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今天一顿奔波折腾，再去医院更劳累，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反正不急。何晓心有踌躇，明天去的话，今天还得紧张一天，她想快点知道，有些期待地开口：“我想买那个试纸回家测一下。”傅时眼皮动了动，似笑非笑：“我不着急。”什么意思麻……
何晓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可是我想知道嘛，我们回家的时候去药店买吧，买嘛”
闹得傅时饭也吃不成，只好妥协：“行行行。”他不理解何晓的急切。
吃完饭，空姐把东西收走。
两个人半躺着闭眼休息。
何晓有些激动，时不时跟傅时说两句。
“要是没怀孕，你会很失望吗？”
近乡情怯。
傅时闭着眼回答：“不会。”
他和何晓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他很清楚这件事。听见他的回答，何晓好似松了口气，语气也活泼起来：“那要是怀孕了，我们怎么办？”
闻言，傅时有些奇怪：“什么怎么办？”
“就是…生活上的？”
“比如说？”
他们闲聊些有的没的，时间过得飞快，好似一晃就到了沪市，稳稳地停在停机坪上。
回家是傅时开的车。
司机放假没叫他回来。
何晓坐在副驾驶上紧张又期待，好像脑袋里打了数不清的结，怎么也理不清思绪。
傅时瞥见路边有家药店，便找个地方停好车，准备去买。回头见何晓一脸复杂，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傅时迟疑着开口：“跟我一起去？”
找点事情做，可能她就能少胡思乱想些。
闻言，何晓唔了一声，乖乖跟着他一起下车。傅时转头还想说些什么，回头见她还在车前慢吞吞地挪着步子，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回去牵着她再往药店走。
走了一会，傅时斟酌着说：“要不要去？”她这样子，像是不太愿意去。
两人停下来。
傅时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何晓握了握他的手：“去，傅时，我想去。”“那走吧。”
傅时搂着她，摸摸她的头。
两人去药店里买了好几种验孕试纸，买一种应该不准，何晓如是想。到家。
何晓拿着药店的袋子，径直往洗手间去。
傅时拉住她，一脸认真的开口。
“小小，别着急。”
他的话带着莫名的力量，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