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额头脸上滑落的豆大汗珠,都在昭示着他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谷清师兄,于飞师兄,你们就不要再硬扛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死扛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骆襄又在旁边开始劝说起来,然后那些外门弟子们也开始七嘴八舌,无非就是在劝那两位师兄不要死硬到底。
包括内门弟子们的脸色也有些纠结,显然他们感同身受,就算没有剧毒加身,也能猜到那两位师兄到底是如何的痛苦。
不得不说唐傲云这一手杀鸡给猴看的手段还是颇有效果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中毒的清玄宗弟子,同样是极度煎熬。
“无耻叛徒,你给我闭嘴!”
谷清强忍着剧毒的肆虐,对着骆襄破口大骂,同时也对那些外门弟子们怒目而视。
“还有你们,师父和师叔平日里对你们的教诲,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谷清越说越气愤,同时心底暗暗感慨,心想只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能见得到真正的人心。
可谷清又清楚地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和于飞或许还能宁死这不屈,但如何保证所有的内门弟子,全都能守口如瓶?
只要有一个内门弟子扛不住,那正宗清玄经心法就会保不住。
而让正宗清玄经心法落到这些无耻之人的手里,谷清是真的不甘心啊。
“谷清,于飞,本门主这剧毒,可以让你们全身麻痒上七天七夜,而且不会死,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换一种剧毒给你们尝尝如何?”
唐傲云的声音幽幽传来,让谷清和于飞的身形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旁边诸多清玄宗的弟子,也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虽然唐傲云的话未必可信,但此刻谷清和于飞遭受的痛苦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可以视而不见。
像司辰符萤这些各派年轻弟子,虽然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显然是不想节外生枝。
“若是那个家伙在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
符家符萤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略有些虚幻的身影,正是当初在潜龙大会之上将她搞得灰头土脸的秦阳。
如果说在第一轮的时候,符萤被秦阳收拾,她还有些不服气的话,那最终结果出来之后,也就再也兴不起与之对敌的勇气了。
当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不甘心尽皆烟消云散。
甚至在符萤心底深处,还因为对秦阳的佩服而生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只是当这个念头升腾而起之后,符萤又看了看四周的各门派掌权者之后,便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毕竟现在距离潜龙大会才过去大半年的时间而已,当初只有气境大圆满的秦阳,最多也就是突破到了冲境,如何跟这些玄境高手掰手腕?
除非是那位大夏镇夜司的超级强者再次驾临,否则就算秦阳出现在这里,恐怕也不可能改变清玄宗的局势。
“谷清,于飞,你们真要害得我们清玄宗被灭门才满意吗?”
就在这个时候,骆襄愤怒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听得出有些义愤填膺。
而这一次于飞和谷清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驳斥怒骂了,因为他们体内的剧毒肆虐,已经变得极其强烈。
值得一提的是,除开这两位心性坚韧之辈外,那些内门弟子这一次竟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
或许在看到谷清和于飞的下场之后,他们竟然觉得骆襄说的话有些道理。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眼看再继续强硬下去,于飞和谷清固然性命难保,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了呢?
为了一门正宗清玄经心法,而让整个清玄宗遭受灭门之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想必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杆属于自己的天平。
这也是唐傲云的高明之处,他没有在所有内门弟子身上施加剧毒,而是挑选了两个最大的“刺头”,这一手玩得可真溜。
若唐傲云真的无差别针对所有清玄宗内门弟子,反而会激起所有人的同仇敌忾之气。
那样他再想要得到正宗清玄经心法,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些外门弟子倒都是软骨头,只可惜这些人并没有得到正宗清玄经心法的传授,不能让唐傲云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是一门心法而已,难道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骆襄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道:“师父和宗主师伯现在下落不明,你们真想让他们在回来的时候,看到整个清玄宗鸡犬不留吗?”
这个时候的骆襄,就好像是唐傲云的代言人,而且怎么危言耸听就怎么来,这更让那些内门弟子们动容了。
“师兄,要不……”
一个年轻的内门弟子明显有些扛不住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骆襄所说不无道理。
为了一门已经深印在脑海之中的正宗清玄经心法,而跟抗衡不了的强者死硬到底,那就是鸡蛋碰石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严格说起来,这就是一个面子和尊严的问题。
可是面子和尊严,真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
若是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