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离任,执政便只剩下沈与求一个人了,且沈与求近年多病,已请辞数次。
按宋制,新的执政人选由新相提名,当张浚入行在单独面对,举荐了张守。
“张守三世老臣,颇富人望,除张守外,可有其他人选呢?”赵构问道。
张浚自然是还有其他人选,但是,他不能说,这是规矩,如果举荐太多,会给官家留下朋党的印象。
在朝廷,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大臣结党,张浚摇了摇头,
“臣孤陋寡闻。”
赵构没有继续问,转而道,
“前日秦桧进宫,侍读《泰伯》,其中有一则,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张浚知道,官家这会儿提起秦桧,意不在讲经。
赵构又道,
“古今良士俊杰,欲成大事者,无不宏阔坚毅,就说衍圣公本人,一辈子滋滋求索,厄而不沮,困而不馁,终成大气。”
张浚道,
“我朝推崇衍圣公,既是弘扬义理,经世致用,又是楷模圣人,历练心性与毅力。”
“卿言甚是,就说秦桧身居宫祠,还上书与朕,说金人铁骑骁勇,要多多预备强弓劲弩才能与之抗衡。可谓是忠贞不渝啊,哈哈哈哈。”
这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而且和上次秦桧复出一样,圣上着意秦桧,但不明说,把这话柄又抛了回来。
此时殿中又无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陛下这么一说,臣倒是记起一个人来。”
“哦?何人那?”
“秦桧可以进入执政。”
赵构点点头,
“嗯,秦桧学养深厚,见识高远,可堪大用。”
圣上的举动让张浚很不舒服,日后若有非议,圣上可进可退,他,则无法推脱,为圣上排忧本是臣子的职份,但这并非自愿,带有强迫。
回到都督府,吕祉来见,张浚便将先前进宫面对。
吕祉听说秦桧进入政府,大惊失色。
“相公如何要举荐秦桧呀?”
张浚苦笑,
“哎,我不举荐又能如何。”
“相公难道不知国人皆疑秦桧为金人的细作。”
“哎,既是金人的细作,圣上岂能不查。”
“秦桧的如欲天下无事,须南自南北自北,相公应该知晓吧。”
张浚依然摇头,
“以此判定秦桧是金人的细作,过于牵强,南自南北自北分而治之,不过是妥协之道。”
“秦桧的妥协之道与相公的整军精武,可是水火不容啊!”吕祉还在劝说。
张浚却不以为意,
“绍兴初年,时局动荡,心存妥协之念者比比皆是,就连官家不也是一边整军,一边派使求和吗?”
“相公当年远在陕西,与秦桧素无交往,可下官当时就在秘阁,对秦桧的为人略知一二。”吕祉仍然是摇头,接着给张浚讲了一个故事。
说当年,秦桧的府邸有一棵石榴树,秋后,秦桧竟然默默清点了石榴的数目,有一天发现石榴少了两个,秦桧没有吭声。
又过了几天,秦桧要上朝,登车时忽然对左右说,
“去,拿斧子来,将那石榴树砍了。”
话音未落,一个亲随脱口说,
“相爷,石榴滋味甚佳,这砍了实在可惜呀。”
秦桧回首道,
“哦!原来是你偷了我的石榴。”
说完故事,吕祉接着说道,
“张相公光明磊落,秦桧极富心机,非同道中人啊。”
张浚微微皱眉,心里发堵,吕祉趁机继续说道,
“相公应即刻面见圣上,求圣上收回成命,另择他人。”
“以何理由啊?”
“没有理由,秦桧不能进入中枢。”
“唔,也好,明日,我便进宫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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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不知道现在朝中的波云诡谲,此时正于厅中给陈六带回来的几人训话。
“你们几人是资质最好的,从前问我,所学何用,现在,我告诉你们,那些知识,可富民,可强国!”
不待几人有所反应,白野继续说道,
“莫要以为你家郎君说大话,我醉贤楼缴税几何?而你们所学,可使我大宋多几十个,几百个醉贤楼,届时,朝廷又将多收缴多少税款?养多少军队?
朝廷丰足,修我矛戈,何愁不能北望中原?你们,也可以回家了!”
不仅是天干六人,陈六,白榆皆是眼眶通红。
陈六率先跪倒在地,
“刀山火海,但凭郎君吩咐。”
其余几人也连忙跪倒,甚至连白榆也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不用你们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我需要的是你们的脑子,我白野,白长风在此立誓,5年之内,必让你们归乡。
现在,先下去准备吧,将部分铜钱换成便钱会子,郎君带你们发财去!”
说完,白野转身前往书房,用手指捏着自己通红的耳垂,嘴里小声的叨叨着,
“太中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