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
现在小羽发现自己错了,草原上也有大秦修建的道路与城镇。
这个世界匈奴人的文明程度,不比大秦.至少不比西蜀低。
“莫不是北方的大秦政权跌倒,匈奴人吃饱?”小羽找不到人询问,只能自己瞎猜。
可即便匈奴抢占了大秦留在北方的物资、人口与基建,这场战争对他们而言,依旧十分艰难。
推着板车朝雁门关运输物资的匈奴人(其实是外族胡人),和关内服徭役的民夫,一样的惨兮兮。
小羽眼睛尖,看得远,看到道路两边的冰雪上,丢弃了不少民夫的尸体。
还有秦朝的轻骑兵半道劫粮。
他们五十人为一队,来去如风,一触即走。
杀了人,烧了粮车,马上跑路,绝不给匈奴轻骑兵合围的机会。
而且,秦人曾经占领过北方一百多年,对北方的道路地形十分熟悉。
劫粮的小队骑兵,甚至能够深入北方数百里。
这些小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开启心之灵眼,从匈奴人的交谈中听到的。
从昨天下午进入匈奴营寨到现在,她已经偷听了很久,基本的匈奴语能听懂了。
有用的消息却很少。
他们大多数时候,只会谈论自己家人、家乡的情况。
在说起秦军轻骑兵对运粮队伍的偷袭时,也主要是担忧押粮队伍中的兄弟。
嗯,他们经常兄弟父子一起入伍,全家男丁都在为左谷蠡王效力。
傍晚的时候,小羽终于见到了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张元。
骨力浑距离帅帐比较近,看到休各亲自出来,态度恭敬地迎接脸色蜡白的张元入帐。
她隔得远,想喊一声“阿塔”都没机会。
有侍卫站岗,骨力浑无法靠太近。
装傻充愣可以闯进一些看守不严的地方。
可休各的帅帐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甚至有一圈栅栏与附近营帐隔开。
骨力浑靠近后,倒是没惹来怀疑,可侍卫一直驱赶他,让他别打扰大王。
小羽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矮子张元先进入帅帐,接着是四位万骑长,十三位人仙级的千夫长.连上午主持祭天仪式的老萨满,也进去了。
“可恨,若骨力浑是休各的儿子该多好,直接守在帅帐门口,来一个喊一声‘阿塔’,半个晚上的时间,一切都能解决掉。”
小羽满是懊恼地竖起耳朵,去聆听帅帐内的声音。
单凭耳朵,肯定听不到,她开启了心之灵眼。
然后她听到张元念了一遍“噤声咒”,帅帐内忽然变得静悄悄。
“用咒法屏蔽声响,这是要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大机密?”
小羽沉下心,进入“假佛”状态。
心之灵眼也有缺陷,它必须收集到“波”,无论是声波还是移动带来的“震动波”。
必须有波纹投影到心海之底,才能被她捕捉。
如果目标静止不动、闭上嘴巴,她无法捕捉其位置与动向。
这会儿帅帐内的人,并没闭上嘴巴,依旧有声波产生,只是波动被张元的道法屏蔽了。
小羽只能将“心”沉入更深层的“心之海洋”。
她进入了心如明镜的状态,感知增强到极限。
渐渐的,心之海洋深处,有了一点点的涟漪。
“.不用撤,也不能撤!”
是张元在说话。
“按照大王与东胡王的约定,我军最好能突破雁门关,先劫掠雁门郡的物资,再去隔壁的代郡。
从后方扫荡李信部的运粮队,断了他的后路。
吃掉了李信的二十万大军,东部的长城防线基本崩溃。
中原数千里,将任由我匈奴铁骑来去纵横,肆意劫掠。
我匈奴劫掠大秦的边境供养自身,我肥而秦疲,南下马踏中原再也不是妄想。”
张元声音激昂,有一种狂热的亢奋。
尤其是在说到“马踏中原”时,他几乎高声叫了起来。
“张师所言,我等岂能不知?可如今别说攻破雁门关,要维持目前的僵局也很难。”有个叫“赵虎”的万骑长说道。
此人也是纯正的匈奴人。
之所以姓“赵”,是因为人皇政早年赐予了他老爹“赵”姓。
事实上,四个万骑长都有中原姓氏,两个姓“赵”,一个还姓“嬴”,一个姓“左”。
姓“赢”的已经放弃了“赢”姓,改了匈奴名“忽儿霆”。
“你们怕什么?鸡冠道姑已被我打破脑袋,卧虎山四友被我斩杀一人,等我养好伤,再次冲击雁门关,他们谁人可挡?”张元很自信地说。
休各担忧道:“本王已收到探报,鸡冠仙姑只是伤了法体,不日就能痊愈。
卧虎山四仙的中山公的确死了。
但芦凌子取代了他,可以配合另外三仙演练四象乾坤阵。”
张元似乎在纠结,小羽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从声音中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
他道:“大王,去信给‘拔山王’,请他帮忙牵线搭桥,从北海找几位道友前来助阵。”
休各疑惑道:“张师不是一直告诫单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