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羽道：“十年前人皇刚驾崩时，天下还算太平，那时让他继位，大秦休养生息几十年，应该能恢复太平盛世。”
孟岐摇头道：“你把情况想得太简单了。
首先，天命已定，大势已成。
形成大势需要很长时间，突变只在一瞬。
人皇政死前，大势已经开始蓄积，犹如黄河积水。
黄河之水冲垮堤岸的势头，难以改变。
简单来说，将来大秦真的亡了，嬴政要负七成责，另外三成才属于亡国之君。
扶苏能凭三成机会，逆转十成国运？他没那个能力！”
叹了口气，孟岐又道：“而且，人皇驾崩那年，老夫还不是大秦太师。
大秦也没太师，只有大天师。
若非老夫联合几位金仙帮赵太后稳住局面，扶苏皇子早死了。
他没机会回咸阳。
太多人想要他死。
可老夫一个新上任的太师，能帮太后稳住局面，已经是极限。
要老夫逆天改命，辅佐扶苏登基，老夫做不到啊！
强行为之，他和老夫都得死。”
小羽好奇道：“都有谁要扶苏死？”
孟岐瞥了她一眼，木然道：“你该问，谁希望扶苏回到咸阳。
老夫可以简单回答‘仅有蒙家兄弟’。”
小羽惊疑道：“扶苏这么不受待见，所有人都想他死？”
孟岐叹道：“扶苏是个儒生，两位丞相都对他颇有意见。
太后恋权不去，还想下旨让扶苏自裁，去地下陪先皇呢！
关键是，嬴政离世前的几年，的确明显表现出对扶苏的不喜。
无论他是真的厌恶扶苏，还是希望将他丢在长城军团历练几年。
至少在朝中重臣与赢氏宗族心中，都认为先皇将扶苏流放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关键，扶苏太老实，当了几十年太子，竟然没培植党羽，连门客都没养几个。
嬴政驾崩时，整个咸阳都没他的‘心腹’。
真心帮不了，扶不上墙。
而且，老夫没想逆天改命，帮大秦重续龙脉。
不瞒仙子，老夫入咸阳，只因为妖神猖獗，挑动胡族祸乱中华。”
说到这儿，他看向小羽的眼神中，又浮现浓浓的感激，“有了年初雁门关、居庸关两场大胜，老夫心愿已了，可以飘然远去了。
仙子也当与老夫一样，别想着挽救大秦。
这不可能。
别管扶苏贤不贤明，你只负责帮赢氏完成西迁，便算完成使命，对得起自己的太师之位了。”
“前辈，你清醒点，我是大天师，不是太师！”小羽高声提醒道。
这老登跑路之心甚坚，下意识将她当成了“填坑人”，好几次都叫错了。
“咳咳，老夫定然保你上位，你放心。”孟岐老脸微红，表情有些尴尬。
小羽委婉道：“可我——”
孟岐抬手将她的婉拒打断，抖擞精神道：“羽仙子，闲话说完，咱们进入正题吧！老夫先为你办理‘天师令’。”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耽误前辈休息吗？明天再弄天师令也不迟。”小羽道。
孟岐招手示意她跟上，嘴里说道：“我们都是仙人，哪里需要跟凡人一样休息？”
他在前面飞，小羽陪在身边，几分钟后，又出现在赵太后的林光宫。
“去把嫪毐叫出来。”孟岐没进入内殿，只让寺人去唤人。
很快嫪毐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走出来，用愤恨的眼神瞪孟岐。
“把玉玺给我，我要为羽仙子铸造‘天师令’。”孟岐淡淡道。
“现在？”嫪毐抬头看了眼夜空，“铸造天师令，需要开坛禀告上苍吧？大晚上——”
“老夫办事，还要你叽叽歪歪？”孟岐不耐烦将他打断。
嫪毐表情扭曲。
小羽都觉得他快忍不住了。
嫪毐还是忍住了，回到内殿，手捧一个酱色木盒走出来。
“我陪孟真君一起去钦天监。”
孟岐一把将玉玺夺过来，没好气道：“太后在唤你呢，你能去哪？”
说完他便身子一挺，飞上高空。
咸阳城内，也有钦天监衙门。
不过钦天监总部，却安置在距离咸阳城五十里的秦岭“黑冰台”上。
一个海拔三千米的山峰，距离山脚两千米的位置，开辟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背后的悬崖峭壁中，还挖凿了几个幽深的山洞。
山洞直接与前面的宫殿相连。
“拜见孟真君！”
大晚上的，黑冰台还有全身铠甲的小队在来回巡视。
他们都戴着鹰翼盔，铁盔两边有黑色的小翅膀，头顶也插了几根黑色鹰羽。
一支十人队，全员皆为领悟法相的顶级人仙。
十位顶级人仙的气息极为相似，仿佛源自一体。
如果单凭气息去感知他们，不会觉得有十个人，只会认为存在“一位”超级强者。
很显然，他们不仅修炼同一种功法，还能组成兵道军阵。
“司马将军，还有诸位将士，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