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竟然敢去挑衅四大狼王感到后怕。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难得是个晴天,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啸月城,如今遗留的大街上行人寥寥。 旅馆二楼的一间房间内,早早起床的袁兆芜洗漱完毕,对着那半面镜子中的人在发呆。 墨绿色的碎发还在滴水,白皙的脸上带着许些愣神,俊秀的面容,就是那双狐狸眼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妖媚。他不由的伸手抚上自己那上挑的眼角,微微一笑就成了一条细缝。 曾经好多人都说他这双眼看起来很恶心,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在把别人当作傻瓜一样,总是令人生厌。然而,昨天那人却说很好看。他看得出那双黑色眼眸中的真诚,正是因为那纯净不带偏见的眼神,让他的心莫名停顿了一刻。 犹豫了良久,袁兆芜深吸一口气,将头发梳了上去。再睁开那双妖媚的双眼,里面只剩坚定。 白色的衬衫,深色的领带,淡灰色的马甲,笔挺的西裤与外套,还有锃亮的皮鞋。挺拔高挑的身形,一张俊秀且带着自成媚意的脸,一丝不苟的利落大背头,眯成缝的双眸看不出暗藏的眼神,整个人却是比之前精神了百倍。 纸鸢看着走廊上的袁兆芜,一张小嘴张得老大,手中的脸盆差点端不住掉了,还好旁边的白无玥眼疾手快,才免了被溅一身水。 他们没看错吧?这个人是昨晚那个一身灰与血,颓废得像个几年不出门的死宅吗?反差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某个高大上公司里的年轻总裁突然走进了贫民窟啊! “你站在兄长大人门口干嘛?”收了收下巴,白无玥干咳一声板着脸问道。 面对少年的排斥,袁兆芜不以为意正色道:“来服侍主上起床。” “......”这人莫不是想找死?竟然敢这么早,而且还是哥哥大人喊累了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来叫人起床?!白无玥心里暗自腹诽,但是他才不会好心告诉这个狐狸男,正好还能看一出好戏。 “哦,那你去吧,可别死了。” “??” 对于少年那莫名的话感到疑惑,袁兆芜也没多想,轻轻的敲了敲门先询问了一声,随后才在门口那两道诡异的目光下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中间的单人床上,那被人唤作魔王的人还在呼呼大睡,甚至一身衣服都只是脱了件外套。现在都已经快到中午了,有必要该让主人起来用餐,以及询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然而几次呼唤未果,在袁兆芜犹豫着要不要将人摇醒的时候,一股危机便已袭来。过于放松而没来得及反应的他直接被床上的人一脚踹飞,撞在了墙壁上颓然摔落在地。 “是谁?没事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睡觉?不知道我很困吗?!”充满怨念的白无哀勉强睁眼坐起来,看到了墙角刚爬起来的袁兆芜,顿时有被惊艳到。 但是打扰他睡觉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受死吧,你个绿头狐狸男! 被打扰好梦的怨气让白无哀化身暴躁的巨龙,拎过还在蒙圈的袁兆芜摔在床上就是一顿暴捶。 “啊!嗷!主人!等...啊!属下错了!啊哈~别...啊!” 看到房间里那残暴的一幕,门口的少年一边咂嘴一边摇头,哥哥大人的起床气是惨叫两声就能平复的吗?等着被锤成猪头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狐狸男的惨叫声有点怪怪的。 “呼——爽了!”胸中那股烦躁随着拳拳到肉的感触散发了出去,白无哀神清气爽的呼了一口废气,随即看向缩在床脚边的某个猪头很没诚意的心疼道:“哦~原来是我亲爱的大管家,这么早来打扰你的主人是有什么事吗?” “嗯嘶~主上,已经中午了,您该起来用餐,以及想问一下您的安排。”揉着作痛的脸,袁兆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奇怪,恭敬的回答。 然而,他小瞧了白无哀那敏锐的感官,随着腰间一阵刺痛,一道变了调的轻呼从口中溢出,一时间,他竟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袁兆芜知道自己与常人有点不一样,以前是有好好遮掩过的,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由不得他露出羞耻一面。如今认了这么一个凶名显赫的主人,他竟然没能把持住被揍后躯壳内的回响。 “主、主上,请不要赶属下走!”有点害怕白无哀就此舍弃了他,袁兆芜都顾不得暴露的羞耻,半跪于地,低头请罪。 “...我记得木系的自愈能力好像还挺强的吧?”没想到自己收的第一个手下就这么极品,白无哀一时兴起,揍人的力度差点没控制住。 “呃?是?”并没有听到嫌恶的声音,袁兆芜有些疑惑的抬起了那张肿成藏狐的脸,却看到白无哀笑得一脸灿烂凑近了过来。 “那就是说,我可以放开了揍了对吧?”揍袁兆芜与揍白无玥完全是两个手感,一个耐揍还不心疼,一个硌手还得尽量收着力道,偶尔心情烦躁的白无哀现在就觉得,袁兆芜这家伙,说不定是老天送给他平息情绪的礼物。 小房间里又响起了某狐狸男的惨叫,楼下少年都忍不住叹气,他是不是坑人坑得有点过分了?好歹是第一个手下,第一天正式上班就这么被老板虐待,到时候跑了怎么办哦,想要找个中意的人才可是很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