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溯忆流光。” 血色的图阵在吊坠上展开,一大一小就像重瓣的莲花凭空绽放,映照得整个房间成了阴间血海。 图阵的莲心与大莲花缓缓分离,紧贴白无玥的前额,随着两个莲花图阵开始逆向旋转,如同藕断丝连般在中间架起了丝丝金光的桥梁。 那一刻,白无玥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接了一个强大的外部处理器,十分久远的记忆从模糊变得清晰。清晰到他能记起几年前与三级天灾战斗的细节,看到小时候忽略的一个画面。 他不是第一次通过血水晶借用彼岸序列的术法,只是有关意识类的还是第一次。在惊讶于人的记忆是如此庞大的同时,他也在那记忆的长河中逆流而上,寻找着可以解答疑惑的线索。 很快,他就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三十年前首次进入彼岸世界的画面。在荒芜的虚空中见到那神明的虚影,仿佛就在昨天。 强大的记忆力让他记住了很多常人无法察觉的细节,也正是因为那分毫毕现的昨日重现,让白无玥找到了之前一直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的神明有了白头发! 不,应该是白金色的发丝,在那氤氲的星海之间,被璀璨的星光映衬得不那么起眼。若不是记忆中的对比,人们大概只会觉得那是神明自带的辉光太过闪耀。 神明虚影的外观有可能对应着本体的状态,而那抹耀眼的白金色,白无玥也不陌生。终章开启之前,那借着契约通道强行降临现世的神祇天衍,便有着宛若冬日太阳一般发光的发丝。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白无玥立即重新进入了彼岸世界,他看着一起熬过了三十年终章的大管家,惊恐的神情不加掩饰的道: “管家,世界可能已经失衡了!” 闻言感到有些不敢相信的袁兆芜,撑着桌子猛的站了起来,矢口否认道:“不可能!整个东安大陆都在暗部的监控之下,流出去多少月神之泪,境内还留存多少神仆,我都一清二楚!” 一时的情绪激动让这个心思深沉的大管家透了点底牌,光是短短一句话不知暗藏了多少信息,也让白无玥第一次直观的感到大管家的深藏不露。 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大管家牛批的时候,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整个东安大陆的情况压制在可控范围之内,这时候突然说之前的心血可能白费了,谁又能真的淡定? 白无玥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指着虚空深处的身影,沉声道:“可是,祂身上已经有了太阳的辉光。管家,你知道兄长大人的另一面究竟是谁,而祂们又是何种关系。” 望着那参杂在星辉中的丝丝阳光,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恐慌在袁兆芜的胸膛里作祟。他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思索着自己一路走来是否留下了漏洞,又想到病情突然加重的谪仙人,他的心乱了。 “我对东安大陆的安排与监察应该没出问题,如此说来也只有西秀大陆与长风大陆出现了异常。”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袁兆芜对自己的计划开始了查漏补缺。 “失算了,我不该心存侥幸,认为其他大陆没有主上的庇佑,人类定然无法生存这么多年。神仆的减少如果真是对岸的人所为,那月神圣树一定泛滥成灾了,也就是说背后有那位的影子吗?” 袁兆芜一边自责一边念叨着心中的猜测,越说越感到棘手。距离终章结束已经没有多少年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世界力量的失衡,纵使他有万般手段,隔着海洋禁区他想要补救也难以施展。 “问题出在大洋彼岸,我们现在也是鞭长莫及,这种情况当初兄长大人难道没有算到吗?”白无玥不相信那么谨慎的人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他只是想确认是否还有补救措施。“主上原本的计划就是将全部人类纳入彼岸世界,只保留东安大陆上的人类是最坏的打算。”袁兆芜解释道。 他再度看向虚空深处,有些苦涩的补充道:“别忘了,祂也是审判者。为我们存护一块大陆已经是偏爱了,除去太阳有可能使了手段,终章本就是对人类考验。” 也是,该提醒的早就提醒过了,给人类作弊的彼岸世界也整出来了,剩下会有什么变故与难题,也是人类自己要面对的问题。 白无玥摇着头自嘲道:“看样子,我们还是太过依赖兄长大人了。总觉的有他在就能搞定一切,什么都不用操心,跟着他的安排走就是了。没想到他都已经沉睡了三十年,我们还没从他的保护中毕业。” 事已至此,悔之无用,两人定好了日子准备一同返回东洲,剩下的节点任务就交给联盟的其他人了。天从影带头开拓了这么多年,也该多分点压力出去了,省得那些人过于安逸。 …… 西秀大陆的纳赛尔,曾经的神圣之都圣洛伦索被一片火红所围绕。肆虐的大火撩黑了原本洁白的教堂尖塔,烧枯了几人合抱的大树,也将那满城的白色花海销毁殆尽。 城外不远处的空中,数十道身影扇着巨大的蝠翼来回盘旋,下方树林中巨狼的身影在穿梭。而这群暗夜族的领头者,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人类背影,正站在山坡上看着他们的杰作。 一头齐肩金色短发,发尖支楞出各种弧度,就像睡乱了没来得及打理,遮掩着下面一张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细长淡眉在额角拐出一个凌厉的角度,深邃的眼窝中,狭长的眼眶中有着晴空一般的眸子。 他身材挺拔,有着男士都羡慕的倒三角体形,穿着一身华贵的白底金边礼服,加上那英俊的面庞,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