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疯一般躺倒在地!
那是鼻涕眼泪横流,手臂连同小脚一块儿乱踢,“额滴个珍珍哇!珍珍,你不能死啊!
咱两个老不死的,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你这个孝顺闺女,给我们养老、把我们打发上山咧!
娃呀...不就是个鱼鱼阵吗?
娘给你弄!
我以前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听说南蛮子会在河道里,用篱笆、竹棍弄甚鱼鱼阵。
说是鱼儿钻进去了,就出不来?”
只见白大娘一边惨嚎,一边在地上剧烈打滚。
那是从院子东头滚到西头,又从西头滚到南头。
整个院子里。
全是白大娘在那里打滚呐!
拉不住,根本拉不住...
“无定河里有鱼,娘这就去给你弄鱼鱼阵!
有了鱼鱼阵啊,娘就能给你捞很多很多鱼鱼...我的乖女子呀!你不能走啊,你要走了,娘可咋活呀?!”
农村泼妇一发飙!
项羽来了,恐怕都得抱着脑袋撒丫子跑!
如今白大娘不管不顾的、就在地上那么使劲踢打!
那真是眼泪与鼻涕齐流,口水和涎水共舞。
黄沙卷起一团又一团,针线篮子里的顶针、棉线,破布头、烂棉花飞满天!
吓的院子角落里的那几只母鸡,‘咯咯咯’的直往鸡窝顶死命的撞!
鸡毛满天飞...
以至于其中一只母鸡,还当场‘吧唧’...早产了只“耙壳蛋”...
母鸡吓的不轻。
老狗也恓惶!
满地打滚,惨叫连连的白大娘,直接吓得拴在鸡圈旁边的大黄,赶紧夹着尾巴、耷拉着耳朵!
也顾不得鸡屎起堆堆。
匍匐着,直往鸡圈下面钻...
白大娘发了狂,老郑弓着腰手忙脚乱的想帮忙...可,拉不住啊!
最终还是冉婷上前,伸手拉住白大娘的胳膊柔声开导,“大娘,您弄岔了!你家珍珍,还在绥得医院里接受治疗哩!”
“啊?”
白大娘呼噜着鼻涕泡泡抬起头,“额家珍珍,没,没死?”
“没呀!”
冉婷使劲把白大娘拽起来,“上午从绥得过来的班车上,还有司机捎话过来。
说是老支书和你家珍珍,已经妥善安置到了两家不同的医院。
老支书是绥得县中心医院,你家珍珍呢,白洳霜同志把她安顿进了绥德康复医院...都好着呢!”
“啊?唉...”
抹把眼泪鼻涕,白大娘一屁股坐在矮板凳上。
连连拍着胸脯,惊恐未定的喃喃自语,“人在就好,人在就好!
哪怕他她以后不喜欢说话,不能去饭店里上班了。只要珍珍她还有口气儿在,咱家呀...就还算囫囵着哩!”
冉婷在三十里铺庄子里,威望高。
社员们都知道冉婷冉苗这两位,来自四九城大干部家里的漂亮女子。
她们傲气归傲气。
但却从来不会撒谎,更不会胡编乱造,乖哄庄子里的这些乡下人。
现在听冉婷这么一说,白大娘的情绪,总算渐渐稳定下来了...
见此情形。
在场的人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妈呀!
可千万不敢抑郁了一个,再疯掉一个...
而此时回过神来了的白大叔,满是谦卑的佝偻着腰,战战兢兢开口问冉婷,“冉知青同志啊,您说。
县里来了这么多大干部,额需不需要去烧锅水,给干部们弄点茶汤什么的呀?”
憨老汉哟,你看这话问的!
都说“人穷水不穷”。
谁家有客人上门。
无论怎么着,哪怕再没东西拿出来招待,给客人上杯开水...那也是应该的吧?
听白大叔这么一问,冉婷点点头。
等到白大叔转身、正要去厨房烧水...忽地又停下来,扭头问:
“冉知青同志,我给大干部沏碗茶汤,卧两颗鸡蛋,这...”
只见白大叔满脸惶恐,“我如果在汤水里卧两颗鸡蛋,加一点点红糖...冉知青同志,我得先问明白了,这...算不算犯错误?”
这???
在场的负责人同志一听这话!
头皮都炸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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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书友20240329095226199大佬的再次打赏,感谢,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