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也真是把她当成店里的金疙瘩,包吃包住不止,逛街遇到漂亮衣服还会给她买上几件,乔景遇也从称呼她为杨老板变成思思姐。
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遇到这么好的老板。
只是乔景遇还是太年轻,没有想到锋芒过盛会让上位者感到威胁,甚至心生妒忌。
尽管已经招聘了两位化妆师,但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工作室点名要乔景遇来化妆簪花,连杨思思都被晾在了一边,经常很久都没什么事可做,只能给乔景遇打打下手。
直到有一天,一个客人对乔景遇说:“小姐姐,你这手艺自己出去当老板足够了,根本不用给人打工啊。”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乔景遇听完这话心里一咯噔然后扭头看向一旁的杨思思,杨思思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只笑笑接着夸了句:“景遇可是我们的金疙瘩,不能走。”
乔景遇暗自舒了口气,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思姐对我这么好,哪能走啊。”
令她没想到的是,最终却是她的“思思姐”把她活活逼走的。
那几天本是淡季,来南江旅游的人不算太多,但某天店里来了个客人指名要乔景遇簪花。
整个过程不是在化妆时候表达对乔景遇的手法不满,就是在簪花的时候说色彩搭配不对,不管她多么耐心解释,对方都表示不理解,要求她拆了重做。
这个时候杨思思总是出来打圆场,好声好气地伺候着顾客,又安慰乔景遇不要放在心上,就给她再做一遍,满意为止。
乔景遇也压着性子,只觉得是顾客有些挑剔,很认真地又拆了重做,来回三遍,直到天已经擦黑,那位难讲话的客人,却以乔景遇浪费了她的宝贵时间为理由,拒不付钱,并直接当面发了小红书点名道姓要求大家避雷她。
乔景遇气不过想要理论,却被杨思思生生拦下,竟真没收钱就放了客人离开,“算了算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也别放心上。”
“可是明明就是她的问题。”乔景遇有些不满。
“做生意嘛,就是这样。”
但直到这个顾客第二天找上门,直接说乔景遇化妆手法不对导致她脸部过敏,她才知道并不是简单的做生意就是这样。
这人来势汹汹,身边还带着两个人高大的男人,看起来是打算大闹一番,她指着脸上的浅红色的斑块,一会啜泣一会辱骂,非要店里给她个说法。
而杨思思一如既往拦在前面不让乔景遇解释,只要她一张嘴杨思思就打断,她只能硬生生挨下这些无端的指责。
“是我们的失职,您看想怎么解决。”杨思思低眉顺眼地站在客人旁边。
“我这脸光去皮肤科治疗估计就得千把块钱,这样吧,1000块钱我也没多要。”
“你这不是碰瓷吗?故意来要钱的!不能给她。”乔景遇只觉得气血上涌,初入社会的姑娘浑身都气的发抖。
“行,没问题,应该的。”杨思思撇了乔景遇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而那位客人并没有停止,她指着乔景遇说:“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留在这个店里,我不能看她再祸害其他人。”这客人明显是冲着乔景遇而来,她嘴角噙笑,颐指气使地看着乔景遇,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乔景遇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人。
杨思思看看乔景遇颇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半响没有吭声。
“如果老板不同意,我会在网上大肆宣传,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你这是家什么店!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来!”
杨思思眼神四处乱瞟,憋了半天说了句,“您这是何必呢。”
“我走,别为难店里。”
乔景遇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杨思思做东请了店里几个姑娘吃火锅。
酒过三巡,她一脸不舍地拉着乔景遇地手:“妹妹,真是姐姐对不住你,若不是对方太难缠,来头又大,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姐姐是真的舍不得你。”
乔景遇的脸色被酒精晕染了一阵浅红,但她一双眼睛依旧清明,只轻声说道:“老板,你这又是何必呢。”
“嗯?”杨思思有些不解。
“我可以接受这个社会里有好人坏人,有善良有妒忌。”乔景遇将手从杨思思手中缓缓抽走,声音清清凉凉,让杨思思心里一颤,“但我真的很讨厌伪君子。”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看向乔景遇,而杨思思更是面露尴尬,目光躲闪:“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别叫我妹妹了,我觉得恶心。”乔景遇冷笑道,“当你妹妹的下场,就是被你用这种恶毒的手段赶走吗?”
“我在地铁站看到了你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原来你们认识。”那天乔景遇想要坐地铁去给杨思思以及店里的员工买点礼物作为自己的告别,没想到却在进站口看到了杨思思和那个所谓的“客人。”
这一切再清楚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这位思思姐搞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赶自己走,“怪我自己,初出茅庐,不知社会险恶。让杨老板好好给我上了一课。”
“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思思看着冷若冰霜的乔景遇,一句话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