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她们藏了起来,我被那混蛋卸掉了一条胳膊,还险些被山匪头子溺死在水里。后来长宁又被人劫走了,我在找长宁的路上遇见了赵大叔,他说你来了这儿,我怕你死在这里,想着不管怎样,来看看吧。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埋了,要是没死,就好好跟你说会儿话吧,跟你说长宁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不过我会继续去找的……”
她絮絮叨叨跟他说他走后自己经历的一切,视线莫名变得有些模糊,她眨了一下眼,一大滴泪珠就这么滚落出去。
真奇怪,明明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哭的。
看不清面前的人是何神色,只下一瞬就被人大力拥入了怀中,比之前那次抱得还要紧,勒得她身上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按着她脑后让她靠在他肩头,力道凶狠得指尖泛白,想说什么,喉头动了动,却又归于沉默,沉沉闭上了眼,一切都在了这个无声的拥抱里。
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此刻这个怀抱却让樊长玉眼窝里的酸意更甚,胸口充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类似委屈的情绪。
爹娘去世后,她吃过很多苦头,但从来都没对旁人诉过苦,也不会在人前掉一滴泪。
只在今日,借着这个拥抱的姿势趴在他肩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帐外,公孙鄞领着长宁走到此处,听见里边的声音,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一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