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存在的名词。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失去了神灵庇护下的肥沃土地和稳定的气候。就算埃及人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可他们的文明却坚持不了这么久。
或许在许多年后,后世的人类会在废墟中发掘出他们的文字与书籍,感慨古人曾经拥有的智慧……于是在这种环境下,严苛的规则与铁血便滋生了出来。
有限的资源要用在最有价值的人身上,这是资源匮乏下延续自身的唯一途径。
而对依靠体力和身躯作为最重要的生产工具的古典时代,年龄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价值……
“……时候到了,该到你离开的时间了。”
底比斯城外数百里,一座尚且勉强维持运转的村庄外。
几个脸色发黄,偶有黑红斑点的青年声色俱厉,恐吓着面前干瘦的老者。
在对方的身上,那些黑红色的血斑更加明显,犹如一块块蠕动的伤口四散。
“别逼我们动手,你应该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已经老了,干不了什么重活了,血竭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
“你硬要留下也没有意义,我们不会再给你派发食物。与其死在村内,污染这片净土,还不如出去搏一搏,或许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言辞冰冷,但又迟迟没有诉诸武力。
几位青年试图让老者看清现实,不过回应他们的唯有哀求和无望威胁。
无论平时怎么豁达与看开,当事到临头,没有人想要去死。
所以手握一把锋利的匕首,老者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色厉内荏的对着青年们恐吓。
“别过来!你们再靠近我,我就死在村子里!”
“想让我饿死在外面,喂了食尸的野兽,你们想也别想!”
“我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我曾经在战场上为法老作战,我曾经见过白天的太阳和夜晚的星辰!我绝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你们别想——!”
“——呃!”
情绪激动,老者步步紧逼。
然而他没有注意的是,一个年轻人趁他不备绕到了后面,一把夺过他的匕首,扼住了他的喉咙。
也许年轻的时候,老者的确是一位武艺过人的战士。
可如今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气力衰竭的老人罢了。
失去了唯一的武器,他更不可能与数位青年相提并论。
很轻易的,他便被束缚住了行动,然后押送到了一处距离村庄很远的地方。
砰——
“滚吧,到了这里,如果你还敢往回,我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一脚踹翻被束缚的老者,几位青年扬长而去。
这一次,干瘦的老兵没有再作无谓的反抗。
因为他知道,远离了村庄的范围,对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的……而自己此刻面临的待遇,其实也不过是这片大地上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而已。
自从天变到来,无比可怕的灾难降临世间。
或许是因为底比斯所在的这片界域碎片足够大,剩余的法则也还算严密,他们面临的危机并没有茹达斯所在的那样极端。
在这里,人们勉强还能聚落而居,乃至拥有获取食物的可能。
但已经毁灭的世界终究不可能这么简单,否则九界的原住民也不会一个不剩,只有少许特殊的存在能够幸免于难……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症’开始在幸存者的身上蔓延。
它的降临没有先兆,它的传播也没有条件——因为每个人都会患病,没有任何人能够例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疾病虽然无法医治,但它却可以被环境所遏制。
在曾经埃及人们聚居的地方,在那些诺姆的守护神们建立的神庙与祭台的周围。
或许是因为诺姆的守护神们已经死去了,导致他们的雅卢也随之溃散。
其中的灵魂最终与神的力量融合为一,散落到附近,构成了一片片能够遏制这种病症的‘净土’,并本能的继续庇护它们的信徒和后代。
只要足够年轻,生命力还算强盛,在‘净土’的庇护下,幸存者们就无需担心这种病症的危害。
唯有人到晚年,自身的生机开始干枯,被遏制的症状才会加倍的爆发出来,进而让一个生灵从最根本的层面开始崩溃,在最痛苦的状态之下化作一团无意义的血肉。
曾有智者对此作出推断,他们认为这不是病症,而是世界的毁灭作用在每一个活物上的余波。
而神灵遗留的力量或许可以遏制,但永远无法彻底阻挡,且每一个在‘净土’内因此死去的生灵都会加速那种遗留力量的磨损。
没人知道这是真是假,可埃及人只能选择相信。
于是从此之后,流放年迈者的习俗逐渐建立,哪怕那是自己最尊敬和爱戴的长辈也是如此。
一如野外是狼群驱逐老迈的狼王那样,人性与兽性在此地自然交织。
“真是可悲,真是可悲!”
“神啊,我们究竟犯下了什么错,竟要让你这样惩罚我们!”
“难道凭空而无端的降下灾难,就是经文里撰写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