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沙的喉结微微滚动,嗅不到的烈酒信息素酝酿出了险的气息,像是欲望的分身,在格里沙的耳边低语,压着嗓子扭曲的嘶吼,不断蛊惑也是叫嚣着,催促他快点将面前的人从里到外彻底打上他的标记,彻底占有他、得到他,将他关在自己身边,用最简单的办法束缚住他让他永远像是菟丝花一样只能以自己为生——
“…抱歉。”
格里沙低下眼,慢慢松开且放下了手,连秦追的手腕也一并放过。
但他的手才从秦追身上挪开,就紧紧攥成了拳头,修剪得刚好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格里沙的声音更是沙哑得像是刚被砂纸狠狠磋磨过一般,甚至带着血腥气在说话。
“阿追…你别怕。”
他低着头,耷拉着眉眼,甚至弯下了脊背。
格里沙没有去看秦追,而是垂着眼帘,盯着秦追的手,说出这句话后,就再没别的话了。
秦追其实也没有很怕,他就是不想…加上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看格里沙格里沙明明那么大只,那张脸并非向着柔和生长出来的,平时即便是笑着的时候,如果不做出温柔的姿态,都透露着攻击性和压迫感,甚至还有点说不出来的讥嘲感。
秦追看过那些网友对格里沙的评价,说得很准确——“他就算是笑着,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枪毙了我”。
可他和格里沙“重逢”后,格里沙在他面前很少会给他这样的感觉,哪怕是险,也是带着暧昧的那种。而且更多的,是“耐心”。他总觉得格里沙似乎很耐心,无论是看他的目光,还是对他的态度,都透露着十足的耐心。
这说起来有些奇怪,可确实如此。
然而此时,明明他也没有笑,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样站在那,本该是冷寂又瘆人的,秦追看着,却无端品出来了点让人难受的沉默。
明明格里沙那么大只,在契约中似乎也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可他就是觉得
他好像很卑微。
所以秦追眼睫微动后,主动冲格里沙伸出手:“我没有害怕。”
他轻声:“二哥,我说过的,如果你需要的话,牵手和拥抱我都可以,但是…我可能不行。”
格里沙是个好人。
这是秦追的想法。但目前也仅限于“好人”了,他可以跟格里沙做朋友,但很难接受接吻。
格里沙没有问秦追那以后呢,他只是动了动手指,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握住秦追的手,而是低声问:“我现在想抱你,也可以么?”
秦追稍顿,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将伸手的动作变成了敞开双臂,他才点头,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有风拂过,然后他直接被格里沙勾住了腰身,揽在了怀中。
连同他的双臂一起被困在了格里沙的臂弯中。
格里沙的体温是真的很高,哪怕隔着衣物,秦追都感觉到了炽热,像是一团火包裹住了他,非要将他烧成烟灰,湮灭在火堆里才肯罢休。
而且他抱他的姿势都不能说是抱了,那完全就是禁锢。
秦追不是没有和人抱过,礼节性的拥抱有很多次,朋友间表达庆祝的拥抱更是不少,可像格里沙这样的,绝对是第一次。他的身躯都被格里沙圈在他的怀中,横在他腰后的手臂、斜着穿过他肩胛骨的另一条手臂和扣在他肩头的手
根本动弹不得。
格里沙的臂弯还在一点点收紧,像是不动声色地试探着秦追所能承受的范围——承受他圈禁的程度的范围。
秦追却并不知晓,他只以为是有点失控,所以在感觉到疼了时,才微拧着眉,被挤压得有点变调的声音泄出:“二哥”
他挣动不了一点,也担心格里沙又像刚才那样误会,所以开了句玩笑:“你再用力我就要骨折了。”
格里沙稍微松了松,嗓音还是那样又低又哑,要不是听着太过干燥,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哭了:“抱歉。”
他闭上眼睛,低头埋进秦追的发间,借着这个动作偷吻的同时,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
秦追身上的味道,能够让他狂暴的信息素安定许多。
尤其这一次他身上的味道夹杂了点他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闻着就感觉他俩的关系似乎亲密无间了,更舒服了。
秦追瞬间一僵:“”
他当然能够感觉到啊!
格里沙就埋在他的脑袋顶上呼吸!
秦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想让格里沙松开他,他知道格里沙会听他的,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格里沙又魇住般低低呢喃了句:“要是抑制剂有你身上的味道就好了。”
秦追:“”
他又直接安静了下来。
秦追就这样在沉默中任由格里沙这样抱着他吸了两口,才问:“二哥,抑制剂对你没用吗?”
“别担心。”
格里沙轻描淡写道:“有用的,不然我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时候,打个十几支就好了。就是这些年有效果的时间越来越短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闻你,以后我每天早上打些抑制剂。”
已经不是打“一支”了,而是打“些”了。
秦追闭了闭眼。
格里沙当然比他更清楚抑制剂的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