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好诶!吃大席去喽!”
巫不负小脸儿堆欢,高举着个一尺见方的红色锦盒。
锦盒里装的是礼份子。
是一株上千年分的灵芝仙草。
就算是掌门级别之间的礼尚往来,拿出手去也不磕碜。
许知秋笑了笑,打了个手势让郭大壮前头开路,才牵起小徒孙儿的手要出发。
众人送他们出了宗门外,正要御空而起。
忽的这时,东南方向的天空中隐约出现几个黑点,正在朝亢龙峰山门飞速驶来。
郭大壮见之纳闷儿:
“这咋……吃个席还特意来接啊?”不能这么热情吧?
他却没注意,许知秋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那方向显然不是青云来人。
更何况在许知秋的眼力之下,来人是谁更是一览无余。
来人共有十余位,其中大半衣衫整洁,皆戴着修真联盟的袖标。
少数几个浑身是血。
落地之后郭大壮方才看清,
那其中两个衣衫染血的,赫然是堂兄王悲风和那李不迟。
这两个伤残人,居然还抬着一个昏迷的。
那人伤的更为严重,满脸是血不说,全身上下的衣服几乎被鲜血泡透了。
那是谁?
小孩儿巫不负惊叫:
“是无咎师叔!”
三一众人赶紧围了上去问询:
“怎么搞成这样?”
“联盟派出的人马都被兽妖杀了,就剩我们几个活着回来!”
当事人哭诉着捡要紧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他们被巫妖和那些妖魔团团围住,逃生无门。
欲擒住巫妖搏出一条生路,奈何那巫妖道行不浅,再加上周围群妖环伺,根本不可能办到。
但好歹搅乱了场面,众人奋力突围。
这其中,付无咎凭借逆生二重的底子,主动作为众人撤退的有力支柱。
却也承受了最多的伤害。
幸亏那巫妖或许本就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因此倒也没有非要斩尽杀绝的心思,否则决留不下一个活口!
王悲风和李不迟跪倒在许知秋面前,嘴里哭诉:
“许门长!付兄弟是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才伤成这样的,我们有愧啊!您快救救他吧!“
这自然不用他们说。
许知秋仔细探查着徒弟的伤势。
发现其已经伤至骨髓要害,以付无咎本身的逆生造诣根本无法进行自我修复。
眼下一身道基已然称得上“破碎”,先天一炁不断流失,且正处于不可逆的状态下。
照此下去,不出个把时辰就得一命呜呼。
而若想保住他的命,则非得大功夫为他修复不可。
许知秋开始吩咐众弟子:
“先把人抬去功房。”
“再去府库中取三片忘忧草,以及一些疗伤辅药。”
“师父,他伤得重么?”
“仅凭灵药还不够,先天一炁不断逸散流失,再不补充也是一死,自即日起我要专心运功为他疗伤,不见外客。”
冯抱山立刻点头:
“师父放心,些许外事自有弟子应付。”
原本平静祥和的日子,就这么被打乱。
往青云赴会是不成了,也只能遣个小辈过去全了礼数。
………………
抬进房去后,许知秋开始为他运功疗伤。
这一过程一开始就不容易停下。
付无咎起初全无反应,尽管服下了灵药也根本没有醒过来的兆头。
一直到了三天后,方才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意识反应。
口中不住念叨着:
“巧姐儿……巧姐儿……你在哪儿?”
他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
仿佛得不到回应就死不甘心一般。
许知秋一听这个名字就猜出了是谁,迟疑了一番,告诉了他:
“那女子死了,投河。”
“……”
一听这话,付无咎的呓语立刻就消停了,并且再无反应。
但许知秋没有放弃,每日都为他输真炁疗伤,温养气脉脏腑。
终于不负他的努力,直到第七天,付无咎才清醒了过来。
伤势虽得以稳定,命也保住了。
然而其一身本事修为,却几乎散了个干净。
但好歹经脉窍穴是保住了,只是萎缩太甚,需要漫长的时间蕴养恢复。
付无咎靠在床榻上,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
自苏醒后他又沉思了两日,此刻却像是想通了。
“师父,弟子今后……不想再做修士了。”
“为何?”
许知秋诧异,还以为他是因废功而心灰意懒。
“从头再来固然艰难,但将以往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也未尝不是一种修行。你资质不差,多耗费些年月,未必不能重新入道。”
许知秋这般劝导。
少年多磨难,未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不是的,不是因为那个。”
付无咎摇头,眼睛有些发直:
“弟子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