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便听到许多人讨论近日的比武或者争端,其中许多人在讨论的同一件洛阳城内镖局争斗的事,就让他稍微多些留意。没办法,当过老镖师,谢渊也是职业习惯了。
“最近金门镖局的金老爷子呼吁城内镖局不要彼此恶性竞争,内斗不休,搞得生意没法作。他呼吁建立镖局联盟,整合城内镖局势力,打通往塞北、西域的镖局商路,重振洛阳镖局的声威。”
“金老爷子大气!听说塞北蛮族那边又起乱子,许多去那边的商队有来无回,好多镖局也死伤惨重,连咱们这都有影响了?”
“蛮子天天乱,不乱才不正常。不过那金老头可没你们说的那样好心,他嘴上是大局大势,想的还不是为了兼并那些中小镖局,只让他金门镖局一家独大……”“是啊,这些年刚有起色的一些镖局,还没坐大就被金门镖局给挤垮了。”
“噤声!那边是金门镖局的镖师下来了。”
“见鬼,他们怎么也在,没听到我没听到我没听到我……”
谢渊听了一会儿,发现许多人声音都低了起来,不由抬头去看。
却见几名身穿黄色劲装的雄壮汉子,排开众人,走了下来。
那几名汉子气血浑厚,几如实质,实力不俗,挤开他人无人敢有怨言。
等他们清开楼梯上的道路,又有一名气宇轩昂、衣衫华贵的壮汉龙行虎步的走下来。他微微昂头,背着双手,听着后面两人弯腰低头,追着他说话。
然而纵然那两人再是低三下四,似在恳求,华衣壮汉也目不斜视,就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谢渊本来只是随意一瞟,却忽然目光一凝,看着那后面两人,露出诧异至极的神色。
像仓鼠一样脸颊鼓囊囊的司徒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不由停下筷子,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吃掉,拿手帕擦了擦,问道:
“怎么啦?”
慕朝云和谢灵韵也望过来,却见谢渊吸了口气,慢慢道: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故人。”
十全楼门口。
金门镖局的华袍男子见两人仍然跟在后面,终于转过身来。
他眼睛一瞟,懒得多看,只是用下巴朝着两人道:
“二位,你们说再多也无用处。接受这个价码,将星宇镖局卖给我们金门,相信我,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或者你们可以拒绝,我们金门镖局从不强买强卖,十分遵守规矩。
“当然,三天之后的擂台,如约进行。若不参加,便是你们不遵我金门规矩,不得在洛阳城内行镖。”
二人中年轻些的那名男子握着拳头,低沉道:
“三镖头,你这是不让我们活下去啊。”
“说什么话呢?给了你们选择,如何选都看你们自己,哪里不让你们活了?”
金三镖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现在要去听曲儿。扰我吃饭已经够烦了,我不希望今日再看到你们——除非你们是准备签字画押,呵呵。”
他厌烦的挥了挥手,在几名镖师的簇拥下负手离开。
年轻些的男子沉默着看向金三的背影,拳头慢慢握紧。
旁边的中年人犹豫一下,道:
“星扬……”
“回去再说。”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和中年男子快步离开。
他们在洛阳城内拐来拐去,从中心的十全楼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在城西偏僻处的街道上走回自家的镖局。
镖局门口挂着蓝色的旗帜,上面写着“星宇镖局”四个大字,而镖旗的徽记则是一条蛟龙从云雾中升腾而出。
两人走进大门,便见一个光头上还带着狰狞刀疤的秃头男子迎上来,焦急道:
“怎么说?怎么说?”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
光头男子见状,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要么卖了镖局,要么就跟他们去打擂……”
“郑镖头,你有把握吗?”
年轻男子沉声问道。
光头眼睛一瞪:
“都这样子了,你们还坚持不卖?“
两人齐齐摇头:
“卖不得。恐怕,还要劳烦郑镖头……”
光头白眼一翻:
“让我去打金门五虎?我能胜一场就够呛,怎么可能胜得了五人?你们是救我一命,这他妈就是要我还回去啊?”
郑姓光头气血雄浑,是一名三变境的顶尖高手。
星宇镖局的两位总镖头偶然间救下光头,他为报救命之恩,就坐镇星宇镖局。
而星宇镖局靠着这三变境高手,做了几单大生意,很快打响名头,逐渐扩张,引起了金门镖局的注意。
现下金门镖局见城内中小型的镖局又多了,赶上往关外扩张需要用人,便准备收割一波。
他们出价要买,价码看似丰厚,实际上包含了镖局的地皮人员兵器功法所有东西,全部吞并却只给些根本回不了本的银子给原本东家,就要将人踢出局,几乎没人愿意;
而不同意的,金门镖局就组织擂台,凭借势力压人,要么在擂台上被打得重伤乃至身亡,自然就没人阻拦;要么不参加的,就借口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