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塞,“你抱抱它。”许言琛怔怔接过,触着手里那团柔软,小猫不吵也不闹安安静静窝在他手心,明明是很治愈让人心情好的一幕,他看着看着眼眶却湿了。他从不轻易袒露柔软的一面,也不会隐藏,有什么小情绪也很容易被发现,姜绵心下触动,攀着他的肩膀,踮脚抚他的脸:“阿许,我们给它一个家,好不好?”
“我们?”
“对,我们。”
你不必再担那些沉重的负罪感,你不必一生被围困在十几岁那年的夏天,你会迎来自己的新生。
往前走,阿许,你该是自由的。
许言琛吸了吸鼻子,嗓音有很重的哽咽:“取名字了吗,我们的猫。”“你想为它取吗?”
他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看向她:“麻烦宝宝了。”佯装苦恼接下这个任务,姜绵几乎是脱口而出:“叫妞妞吧,妞妞好听!许言琛一下就笑了。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的小猫,就好像回到了14岁那年。他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放学回家,那天不知为何,忽然间雨下得特别大,没顾上被雨淋透的衣服,他翻遍了整个家也没能找到A妹,只是听着在房间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连伞都没来得及打,他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沿着家门口的街一路边喊边找,终于在一个马路边看到了那抹残存的身形。那身原本雪白的毛已经浸了大半鲜艳的红,原本高傲得像一个小公主一样的A妹,恹恹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轻轻搂起A妹,感受着它的体温慢慢变冷,感受到它越来越僵硬,这种无助的凌迟几乎让他目眦欲裂。那一幕似乎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许言琛从前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会任由痛苦滋生蔓长的人。姜绵的离开给他上了一课,不过幸好及时弥补。如果说爱人的离开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雨,许言琛却不太懂怎么形容对A妹的感情。
是在今天他才终于知道,A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一场定时定点的顽疾,每当他认为快好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场触见就能让他又复发。但还好,他晦涩的情绪有人察觉,他的爱人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帮他治愈。少年时期遗失的冠冕重新戴至头顶。
他几乎就快要被治愈。
三餐四季,两人一猫。
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能让人感到幸福。
姜绵坐在自家的花园里逗妞妞玩儿,星星比以往的任何一天更为闪烁,不自觉就想起了在国外求学的那段时间,异常煎熬,只有夜深时抬头看天空才觉得心情有所缓解。
她忽然好奇,扭头问许言琛:“从前你想我的时候,会干什么?”他轻笑,慢慢依赖在她肩头:“抬头,看月亮。”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她稍显错愕:“为什么?”“因为月亮只有一个。“它会载着他的思念和情意,去见他想见的人。所谓窥云见月明,不过如此。
“喵~″
躺在秋千椅下的妞妞打滚朝人撒娇,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笑容甜情蜜意。此生,许意绵延。
要常相见。
岁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