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撕我衣服做什么
权倩睁开眼,就见一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山风肃肃,那人目光坚毅,犹如利剑出鞘。
怕刺激到她,郑清容低声安抚:“别怕。”话出口时,郑清容借力扭转下坠的去势,已经带着她稳稳落在了峭壁凸出来的一处平台上。
她是抄近路过来的,听到这边人举着火把喊青娘,随后就看见一女子向身后的悬崖倒去。
万幸,她来得不晚。
悬崖上猎狗叫唤不停,男人们举着火把不住往下看,因为着急还把崖边的碎石给踹了下去。
奈何夜黑风高,底下狼啸不绝,众人举着的火把除了能照亮眼前,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
“青娘跳下去了,这怎么办?还下去追吗?”原本说把人抓回去好好治一治她这老是往外跑的臭毛病,谁想到这疯婆娘命都不要了,悬崖说跳就跳,压根不带怕的。这还是当初那个受一点儿疼都会哭的青娘吗?有人呸了一声:“追追追,这还怎么追?后山的悬崖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底下野狼成群,掉下去还能活命的?”况且大晚上的,底下什么都看不清,贸然绕道下去只怕人还没找到,他们先成为饿狼口中食了。
说完又啐了一口,对自己大晚上白忙活一场表示愤怒:“这疯婆娘,疯起来连命都不要了。”
以前她虽然疯,,但是也没有疯到跳崖的地步。这下倒好,跑出去一趟胆子更大了,说跳就跳。“东哥那边怎么交代?"有人怯生生地问。人没追到,还把人给逼死了,这可是能生出万鹤鸣那样的女人啊。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
悬崖是青娘自己跳的,又不是他们把她丢下去的,东哥也怪不了他们。众人举着火把对望,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忙活了一晚上无功而返,只能骂骂咧咧走了。等上面没有动静再传来,郑清容才看向面前的女子。借着零星的一点儿微光,女子的面容渐渐展露。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的人,苍老、憔悴,形容枯槁,简直没有人的样子,
彼时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没回过神,只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好人。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郑清容再三申明。她现在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就怕哪里不对让她应激。权倩鼓起勇气,有些僵硬地打了个手语。
【我见过你。】
想到手语一般没人能看懂,当下又泄了气。好在郑清容这几天跟着仇善学了一些基本手语,虽然权倩的手语有些僵硬不自然,但她看懂了。
当即问道:“你见过我?”
她之前可没来过岭南道这边,这是第一次。还是说青娘之前去过淮南道扬州?
没想到她能看懂手语,权倩意外之际又连打了几个手语。【在江南西道和岭南道的城门交界处,我见过你,你是从江南西道过来的,身上有大理寺的令牌,你是大理寺的人?】郑清容接触手语的时间毕竟不长,日常生活基本交流还算能应付,但有些不常用表达就不是能完全看懂。
就像现在,她就看不懂权倩关于道与道之间的名称表达,以及大理寺这种专有名词表述。
郑清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学习手语,此刻面对权倩的表达苦恼又自责:“抱歉,我才接触的手语,学得还不是很到位,有些表述不太能明白。”
听她这样说,权倩当即抓起一根树枝,在积灰的地上歪歪扭扭写着。【你是大理寺的人对不对?不是和县衙那边一起的?我看你从江南西道而来,你有法子回江南西道是不是?】
在她一笔一划写的时候,郑清容注意她手指不是很灵活。其实在她方才打手语的时候就有些迟滞,但现在落到写字上,这种僵硬滞涩更为明显,
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手指粗糙不已,还有许多裂口,是做粗活留下的痕迹,而指关节似乎遭受了什么重创,就连垂握树枝的姿势都在微微发抖,以至于她写出来的字都有些扭曲。
神还是簪花小楷的神,但形不在了,活像是行尸走肉。权倩看着地上自己写出来狗爬一般的字,才恍然惊觉这是她十年后再一次提笔。
自从她的企图往外传消息,被他们发现打残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动笔写过字了。
十年的时间,手上的伤反复发炎又溃脓,若不是记忆深处还记得怎么握笔,她都要差点儿忘了她曾经也是会写字拨算盘的。只是眼前这字早已没了她以前的字风,歪斜扭曲,说是小孩胡乱涂鸦也不足为过。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
郑清容随着她题写的字一个个看过去。
单独看确实有些不好明白,但结合上下词句也不是很难懂。将她写出来的话在脑中拆解了一遍,郑清容试着理解。她和屠昭来岭南道是临时决定的,毕竞她们一开始的目的地是江南西道,在判断刘泥头不是杀人凶手后才继续南下往岭南道这边来的。因为事情发生得突然,通关文牒上没有提名岭南道这边,所以从江南西道过来的时候,她给守城的人亮了大理寺的令牌,说明了情况才放行的。青娘说看她是从江南西道过来的,还问她是不是大理寺的人,那么当时她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