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一定会册封那位南疆公主?“宰雁玉用巾帕擦了擦手,看向他反问。
见她吃完了,公凌柳给她沏茶,只是不太明白她的这句话:“姑姑的意思是…
“仪式终究只是仪式,册不册封,册封谁还不是姜立一句话。“宰雁玉接过他递来的茶盏,闻着茶香,也不喝,就这么看着。清亮的茶面上倒映出她的眉眼,在烛光下微微闪烁。在不知道问姐儿还活着的时候,她或许还不敢说这话。但得知问姐儿还活着,那么南疆公主的册封仪式只怕是个空壳。以她对姜立的了解,这个人疯起来什么都敢做。当初背地里弄死他的兄长姜齐,后又火烧问姐儿的宫殿,将现场伪装成天火所致。
夺了皇位又藏起问姐儿,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册封南疆公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表面上册封南疆公主,实际上册封谁还不一定。一旦册封,人就要待在后宫之中,宫门一关,谁知道宫里面的人是谁。就算提起,人们也都会说那是南疆的公主,毕竟走了过场,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南疆公主受封。
至于之后那后宫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南疆公主,就只有他姜立一人知道。“我虽然不明白姑姑的意思,但我听着明日的册封典礼应该是没那么简单的,安全起见,姑姑还是不要去了,我另寻他法。“公凌柳道。“去啊,为何不去?"宰雁玉放下茶盏,手指敲着边缘,发出脆亮的声音,“他姜立都敢做,我就敢去看。”
公凌柳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底下有人来报,刑部司员外郎郑清容求见。
听到郑清容这个名字,宰雁玉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照她这个敏锐程度,也不知道那件事还能瞒多久。公凌柳将她的脸上笑意尽收眼底,小声问她:“姑姑要见他吗?”他和郑清容没什么交情,就算今日在朝上帮她说了话,那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不至于深夜到访。
除非,对方来见的人不是他。
回想姑姑对郑清容的态度,公凌柳觉得,郑清容是来见他姑姑的,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你替我见她吧。"宰雁玉轻叹一声,把桌上的一碟糖渍梅子递给他,“顺便帮我把这个给她。”
虽然不知道那件事还能瞒多久,但现在还不是她们师徒相见的时候。公凌柳接过梅子装盒,心想郑清容竟然喜欢吃梅子吗?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他向来不会质疑宰雁玉的决定,应了声好,当即拿着梅子下了观星楼,去了待客的前厅。
郑清容已经等候多时,虽然事先已经猜到可能只有他一人前来,但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失落归失落,郑清容还是上前,礼数周全:“公大人。”“郑大人多礼了。"公凌柳示意她坐,顺势把食盒里的梅子给她,“府内的梅子结得正好,郑大人尝尝味道。”
郑清容看了看碟子里的梅子,当即明白了什么意思。梅子梅子,没时没时。
这是师傅教她平书时,特意强调过的一种传信方式。师傅不是不愿见她,只是没到时候。
郑清容捻了一颗梅子吃下,清甜爽脆,梅子味很足,却不至于酸涩,和师傅在扬州用来奖励她的味道一样。
“许久没吃到这种味道了。”
也许久没见到师傅了。
“郑大人要是喜欢,回头我叫人送一些到你家中。"公凌柳道。郑清容轻笑:“不用了,我瞧着这梅子品相极好,味道也清甜可口,想必平日里公大人没少照顾,既然梅子落在公大人府上,那就让它好好在这里吧。”公凌柳何其通透,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句句不提姑姑,但句句都是姑姑。
不怪姑姑待她不同。
“我来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介绍一个人给公大人认识认识。“说着,郑清容打了个响指。
风息起落,仇善已经无声到了眼前。
银白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一身黑衣劲装将身上的气息敛得干干净净。公凌柳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个月前来他府上的探子。当时被姑姑发现,本想要把人扣下斩草除根的,只是对方速度奇快,被他给逃了。
因为对方看见了姑姑,所以此人断不能留。那日之后他一直在找这个人,但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竞然在郑清容身边。
郑清容笑道:“他是我朋友,月前我让他来探大人府中的梅子熟没熟,不承想被当成了偷梅子的贼人,实在是抱歉。”公凌柳颔首。
知道她是替这个戴了面具的人解释当日为何会出现在他府上。“既是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他道。
既然是郑清容的人,那就不用再动手了。
郑清容显然也是站在姑姑这边的,她的人,也可以当做是自己人了。和公凌柳又说了一些话,确认师傅目前没事之后,郑清容便带着仇善和那一碟梅子走了。
公凌柳目送二人离开,随后又回了观星楼,将郑清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宰雁玉听。
一边说,他一边留意着宰雁玉脸上的表情。他发现,自从郑清容来了,姑姑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这样的笑容,这些天他从来没有在姑姑脸上见到过。可见姑姑真的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