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广场之上找到了自己手指做的标记,颜渚用脚尖抹了几下泥土,在其下看到了自己手枪型号的子弹后,确信地将肩上的血铜鹿角鹣放到了上面。
下一刻,落在相应位置上的血铜鹿角鹣的红色双眼陡然亮了一下,西沉的太阳霎时被突然汇集的乌云遮挡了起来,黑云间隐隐有亮白色的闪电闪烁,不过一会儿便化成了紫色的雷电直直地从天际劈下,与那双红色的眼睛相接,震起的气浪把站在一旁的颜渚猛地击退了近十步。血铜鹿角鹣引了天雷导致整个空间提前进入了黑夜,只有在夜晚才会滋生的黑色不知名东西从颜渚的脚下蠕动着想要攀上他的腿。颜渚面色一沉,快速地往后挪了一步,那个东西瞬间就跟了上来,速度几乎与他同步。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玩意就是白日里自己脚下随着阳光变换的影子……如果白日不能在山上待着,只怕夜晚还要与昨夜一般回到山上,与“手骨树相比来看,脚下的影子更加难缠。
“别枝,你那里怎么样?“颜渚陡然在贯意中开口问道,边说边朝村口的方向跑去。
“不太好,祭祀高台那边突然射出了雷电,将附近的怪物全部劈焦了一个不剩…是你那边成功了?"别枝刚刚离开后转了一大圈甩开了那些怪物,又回到了离血铜鹿角鹣最近院子的稻草堆中,以防有意外发生。“我把它放在了对应的位置,天上一下子积攒了厚重的乌云,于是天雷便降下劈在血铜鹿角鹣的双眼之上…脚下的影子顿时想要爬上来,我正在往山上跑。”
颜渚简单交代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后,在路过夕乌人那排房子的时候拦住其中一个让他叮嘱他们朝山上跑,随后便仁至义尽地继续向村口跑去。“跑快点,这边的白日也快结束了……“别枝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后继续看向祭祀高台之上血铜鹿角鹣双眼中射出来的雷电,再联想起刚刚颜渚的那番话,蹙着眉头说道:“你那边的鹿角鹣是引天雷,我这边的是射天雷……都是从双眼中去、从双眼中来……双眼,你记不记得在开启神祀选拔之时,婆婆手中的那枚鹿角钥匙?”
颜渚顿了一下,想起了那枚鹿角彼时变大正巧刺入了鹿角鹣的双眼中开启了空间阵,似有所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刚进村的时候收到了两串鹿角手链,那上面坠着的鹿角也可以试一下能否挡住它眼中的天雷?”“只是如今的情况…你若是想试试,我也可以拐回去。”“不要停,继续往山上跑。"别枝严肃地说了一句生怕颜渚犯傻不要命地往回跑,随后才缓缓地说道:“你去了也没用,我的鹿角手链被没收了。”“和外乡人结喜丧的人,是要被剥夺一半夕乌人的资格,鹿角手链会被婆婆带人收走。”
“我的身上有两串…只是如何给你?”
颜渚一下子陷入了逻辑怪洞,他本就是因为与别枝身处两个空间找不到对方才会提议将血铜鹿角鹣挪到一个位置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绕来绕去还是需要先找到别枝。
而且此次,天雷的影响似乎更加顽劣,它有劈破万钧雷霆之势,虽然夜晚之时他们在山上可能受不到雷电的影响,但是神祀选拔还有一日白天,他们该如何顶着天雷行动?
“我先去借一串鹿角手链试试,你只管往山上跑,不要管此事。“别枝说完后便在贯意中销声匿迹了。
颜渚咬着牙猛地往村外跑去,脚下的影子还坚持不懈地想要攀上来跟他一起走。他跑到山脚时,那道影子念念不舍地在他一步之外盘旋,颜渚回过头看见那几个夕乌人以及杨满澄在往此处赶来,霎时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刻,其中某个夕乌人的身体越来越淡,蓦地便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剩下的几个人吓得跑得更加快,直到他们抱成团跑到颜渚得身后才悻忖地回头看刚刚那人,惊恐的表情还驻留在脸上。与此同时,别枝沉重的声音在贯意中响起道:“天雷将跟我一同来此的两个人中一个没有鹿角手链的人劈死了……而且,事实上拥有手链的人离天雷更近,但是那道雷直接掠过他把后面那个……那只魂……灰飞烟灭。”“也就是说,没有鹿角手链,必死无疑。这里白日将尽,我需先行上山,就按照昨夜想的那样,于最特殊的山顶尝试一番能不能会面吧……此时此刻,别枝的一番话令颜渚的心心中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找到别枝这件事从昨夜的还待商榷到了现在的必行之事,如若他不能及时地将怀中的一串鹿角手链给别枝,等到了白天天雷肆虐,她必死。而且,不仅是别枝,还有他和阿芎,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死三命。时间似乎仅剩下一个晚上,颜渚来不及再犹豫其他,甩下试图跟着他的那些夕乌人以及杨满澄,直接跑向山顶。
手臂上如绳子般绞缠的黑色在夜晚到临之时陡然开始发作,痒得发痛,且像是会传染一般往手臂上方蔓延着,渐渐地便越过了肘部,颜渚几乎没时间停下来管它,只能时不时地用另一只手在其上捏几下缓解一下。大山是如此庞大,行至半山腰时几乎消耗了颜渚大部分得体力,此时得“手骨树”也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手腕上绽开的迷縠花,他此刻还要与这些白骨交缠许久。
颜渚跑着跑着突然被自己蠢笑了,他陡然想起了刚来夕乌时阿芎对他说的那些话,无技艺傍身他如何能在东吾以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