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懒懒抬眸,“不是你?那还有谁?”顾应淮眉眼微垂,语气凉薄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他爸。他把李基明两条腿打断了。”
这下谢祈音是真的有些错愕了。
她打听过的。
李基明行事能这样嚣张跋扈都是被家里给惯的,他爸平日里把这个儿子疼成了眼珠子,说要星星就给摘星星的,现在竞然亲自打断了他的腿?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顾应淮说了些或者做了些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足以把他爸吓破胆。
这么狠啊。
难怪他说他来解决呢。
这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
谢祈音勾了勾唇,白皙的指尖顺着顾应淮分明的下颌线轻轻滑动,调侃:“顾应淮,你活阎罗啊,怎么把人给吓成这样了?”他闻言无声一哂,胸腔微微起伏,散漫地吻了吻她的发鬓,逗她:“秘密。”
“喊,秘密就秘密。”
不过谢祈音倒真不觉得过分,或者说,不觉得顾应淮这么做有什么错。因为如果今天在那儿被编排的是一个背景没那么深厚的小姑娘,那这口锅她只能含恨背了,到时候有苦也说不出。
说来说去,李基明不过是常在河边走,结果湿了鞋,碰上了一个不好惹的硬茬。
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谢祈音很有嫁给“坏男人"的自觉,毫不在意李基明的死活,坐直身子,哼哼唧唧地推了下他,控诉道:“快开车回家,我手疼。”顾应淮目光掠过那一道鲜红细长的疤,冷了点情绪,扯唇回:“好。“从这里开回君樾文昌要一段时间,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谢祈音跪坐在侧卧的地毯上,朝月亮晃了晃包扎好的左手,犹疑地想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她转头瞥向正在收拾医药箱的顾应淮,摊手质疑:“真的是这样裹吗,这都快成粽子了。”
他闻声眼皮子都没抬,又扯出一截保鲜膜给她缠手,顺着她的话说冷笑话:“别动,还要给粽子包装。”
“防水?”
“嗯,避免感染。明天醒来给你再换药。”“噢。”
谢祈音包扎完手,目送顾应淮离开房间,然后一个人艰难地脱起了衣服。由于左手用不上力,她脱衣服时姿态各种扭曲,折腾得头发都乱了。谢祈音绝望望天。
在心底纠结叫不叫顾应淮。
她低头看向自己这套薄荷色的法式蕾丝边胸衣,脸颊微红,羞赧咬唇。一想到反正他都看过了,谢祈音努力压下心底的羞涩,小声喊:“顾应淮,你进来一下。”
顾应淮原本打算先去一趟书房,结果半途听到了她求助的声音,又先转回了卧室。
他耳边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的汇报,随手打开门,抬眼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那道曼妙身躯。
墙顶的柔光灯聚焦在谢祈音冷白如瓷的身体上,照亮她温滑细腻的肌肤。她肩颈清瘦,锁骨精致漂亮。那套薄荷色的胸衣轻裹着丰满的圆弧,蕾丝边紧贴着娇嫩白皙的皮肤,将她衬得清丽脱俗。怀孕后她的小腹丰腴了不少,比以往更显风韵,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偏生谢祈音长了一副嵇艳明媚的脸,五官精致小巧,和这清纯的搭配形成了一种反差极大的对比。她眨了眨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整个人无辜又扭捏,羞涩地说:“来帮我解一下扣子。”
顾应淮盯着她,沉默一瞬,对手机那头敷衍地说:“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边还没弄懂情况,茫然地“啊"了两声就被挂了电话。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背后,帮她捋了下被卡住的发尾,温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脖颈。
谢祈音被男人笼罩着,在暖昧的气氛里闻着他的香气,在他伸手时倏尔浑身一颤。
顾应淮粗粝的指腹顺着她纤瘦的脊椎一寸寸往下滑,然后停在了胸衣背扣最下方,不动了。
她眼皮轻颤,小声问:“顾应淮?”
他撩起眼皮,手指从背扣穿了进去,勾着她的胸衣往后用力,拽得谢祈音后退两碎步,瘦薄的腰背直接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顾应淮垂头吻着她的肩窝,另一只手游离着,捏着,将她挑逗得浑身发热,没忍住轻轻夹腿,夹住了他的左食指。一阵凉风拂来,谢祈音如大梦初醒。
她惊慌地举起那只小粽子左手,颤声提醒:“我现在是受伤人士。”总不能这么禽兽吧!!!
顾应淮闻言一顿,撩人地轻笑,右手稍稍用力,突然就解了扣子。衣服滑落,露出整片风景。
他坐回床尾,目光好整以暇地碾过她身体每一寸,最后落在了她熟透了的侧脸上,挑眉说:“那去洗澡吧,受伤人士。”谢祈音紧紧咬唇,害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捞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匆忙地丢下一句。
一一“顾应淮你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