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3章
夜晚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尤其是急救室,多得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人。
千述也是其中之一。
陆恪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因为腺体受伤,alpha信息素不断泄露,医生给他用了信息素阻隔剂,立刻就把人送到医院。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陆恪已经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后颈的鲜血把他的衣服染红,很刺眼。
他闭着眼,脸色白得有些吓人,眼睫阖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苍白,脆弱。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下午的那场大暴雨,或者是别的,总之今夜来急救的人特别多。医护人员忙不过来,脚不沾地,得不到一点歇息急救室里哀嚎声,痛哭声,焦急的质问声,哭天抹泪,就跟魔音穿耳似的,嗡嗡嗡的在千述耳边响,吵得千述头疼。千述守在陆恪的床边,女beta外表看着还算冷静,但其实她衣服上,手上,到处都是血,很狼狈。
才刚推进急救室,就有医生来给陆恪做检查。看到他后颈腺体上的伤痕,血肉模糊,医生倒吸一口凉气,道:“天,怎么把腺体伤得这么严重!”
陆恪的伤很重,又伤在腺体,十分危险,急救医生面色凝重。他检查了一下,立刻打电话摇人。
“伤口的位置太危险,伤的太深,这边解决不了,需要请腺体科的医生来看。”
很快,急救室就来了一位腺体科的医生。他一看陆恪的伤口,眉头紧皱,立刻道:“哎呀!这必须要尽快做手术,耽误不得。”陆恪立即就从急救室,转到了三楼的手术室。手术室相比于急救室,要寂静得多。走廊上几乎没有人走动,冷清而肃穆,惨白的灯光照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很压抑的沉寂。有医生手术室里出来,道:“谁是病人家属,过来签字。”千述一直守在手术门口,闻言正准备上前。身后突然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我是病人家属,我是病人家属!”千述和护士都往后看去。
陆凌风,时谨,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性beta。陆凌风在一旁急匆匆签名,而医生却看着一旁的年长的女beta,神情肃然,正色道:“院长,您怎么来了?”
这位女beta是A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徐慈慧,同时她也是腺体医学的泰斗。
“这个手术我来做,病人情况如何?"徐院长问道。医生回答,神情凝重:“病人情况很糟糕,腺体被贯穿性切割,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只能尽量修复,手术成功率低于50%”“什么?!"陆凌风如遭雷劈,神情惨淡,“怎么会这·.…”腺体不可逆损伤,成功率低于50%,无论是哪一点在陆凌风听来,都犹如天塌一般,难以接受。
千述也怔在原地,敛着眼睫,手垂在身侧,蜷缩着。时谨还算冷静,跟医院这边交谈。毕竞是陆氏集团的大少爷,院长都要亲自来给陆恪做手术。
很快,徐院长就进了手术室内。
走廊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手术室外,陆凌风不停的走来走去,一刻也没办法停下来,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谨也陪在一旁不说话。
千述垂着眼眸,面色有些空白,她一直都站在手术室外面,甚至没有去坐一下。千述手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洗,变成暗淡的红褐色。满手的血,看着有些骇人。
陆凌风突然快步走到千述面前,他神情愤怒,甚至有些狰狞:“千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离开他,你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你看看……”
陆凌风急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他不仅仅是生气,还有作为父亲的着急,担忧,恐慌,害怕,很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形成了现在的坐立不安。
千述抿着唇,没有为自己解释,垂着的指尖却在细密的颤抖。时谨来拉陆凌风,劝道:“老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安静等手术结果吧。”
手术棘手,到了凌晨一两点还没结束,快5个小时了,时间好像突然变得缓慢。
走廊变得更加沉默,夜很深,很冷,就好像要冷进人的骨头缝里。天快亮的时候,天空呈现雾蒙蒙的灰白色。今天也是一个坏天气,很阴沉。
手术室的门打开,徐院长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同时走上前去,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徐院长笑道:“手术很成功,腺体暂时保住了。”话音落下,陆凌风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手术成功就好,成功就好!"陆凌风脸上的表情很滑稽,哭也不是,笑也笑不出来。
徐院长继续道:“后续还需要继续观察,不清楚是否会有后遗症。病人没有苏醒,需要住在重症监护室,清醒以后,再转到普通病房。”“那我们能去探望吗?"时谨问道。
“不可以进去,只能透过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看几眼。“徐院长摇头道。时谨和陆凌风跟徐院长交流了很多,全是关于陆恪后续的问题,千述都没再管了。
听到手术成功以后,千述才有灵魂不再漂浮的劫后余生感。她重重的喘了口气,很慢很慢的扶着椅子坐下,
千述清瘦,在空荡的走廊里,身影更显单薄。她微微摊开自己的手,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