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学的都知道南老师,那可是小儿神外的一把手,她的科研成果曾在全国范围内被报道,只要关注医疗,就一定知道南栀的名字。
除了她的本专业,她还会写其他方面的论文,很系统,对研究很有价值。尹安安十分自豪。
她看着这批实习生,点了两个女生的名字。尚延没反对,他笑道:“都说外科医生女医生少,你倒是挺会挑。”尹安安沉默片刻,说:“多给她们一些机会,其他人,机会还多得是。”尚延怔住,没再说什么。
随着年纪的增长,尹安安的个人问题成为整个康宁医院的问题。其他人都已结婚生子,只有尹安安,三十好几仍然没对象。科室的医生们最喜欢给尹安安介绍对象,做什么的都有。尹安安对此很抗拒。
在事业上,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结婚生子会拖后腿。所有人对她的想法都是摇着头不赞同的,打拼事业是男人该做的事,女人嘛,主要任务还是顾好家。
尹安安不赞同,但大环境如此,她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每次他们说这话,尹安安只能用教两个女学生来抗议。某日,尹安安接到南栀的电话,她要来康宁医院做手术。是连院长亲自联系的南栀,听说病人是连院长的亲戚。这种后门很常见。
尹安安激动了好几天,她手底下的实习生也跟着激动,马上就能看到南教授了呢。
她们只见过南教授年轻时的照片,长得十分标致,看起来不像是家属会信赖的主刀医生。
但她凭硬实力让所有家属都接受她的外貌,甚至会认为这才是权威的医生。尹安安带着两个学生去火车站接南栀,临川至今为止仍然没有机场。大约是搞错火车车次,尹安安到车站时,火车已经到站半个小时。她慌慌张张地去出站口找南栀,却只看到两辆拉客失败的三轮车。一辆出租车停在出站口,车里也没有南栀。尹安安带着学生四处去找,最终在车站广场的长椅上看到两个人。车站广场是最近两年新建的,火车站也翻新过,临川市唯一不变的只有康宁医院破破烂烂的大楼一-伟大的连院长至今都没松口。长椅上坐着两个年轻人,至少从打扮和长相来看,年纪不大。女人穿着燕麦色大衣,男人一身利索的黑色。尹安安笑道:“是他们。”
学生们看过,不可置信道:“南教授?”
过于年轻了吧?!
尹安安点头。
南栀大约是累了,正靠在陆随身上。
她手上闲不住,一直揪着陆随的耳朵,研究他的耳朵为何总是会红。陆随懒得管南栀,随便她折腾,只偶尔在她过分时把她手扯远,但她很快又会偷偷摸索过去。
尹安安说:“南教授的年纪本来就不大。”学生们:…”
但已经是教授了。
已经业内闻名的教授了!
她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尹安安继续介绍,“她旁边的是陆随陆医生,心外方面的权威,在富雅医院工作。”
学生们感慨道:“一个管脑子,一个管心脏啊。”以后看病可真不用愁了。
当晚,医院为南栀准备了接风宴。
连院长赶到饭店,还叫了几个副院长一起去。尹安安以为她又要经历和领导们一起吃饭的酒桌规矩,现场却很和谐。大家坐得随意,凑到一起聊天,也没人说要点酒。学生们都跟着松了口气。
在场的人,和南栀最熟悉的是祁念珍,“你们夫妻俩结婚这么多年,感情还一直很好,飞刀都要陪着?”
南栀笑容格外甜,“是奶奶让我们回来收拾家里的东西,她年纪大了,还是想回临川住两年。”
陆嘉述现在是养老状态。
她很长寿,但年纪实在太大了,老眼昏花,不能再进行研究。陆嘉述曾和南栀透露,她不想走到舒映阶那一步,她可能会选择合适的机会自己离开。
癌症患者,被病痛折磨,毫无生活质量,更没有尊严。南栀不忍心看陆嘉述离开,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好在她现在还能自理。祁念珍点头表示理解,“阮乔没惹祸吧?”南栀笑道:“乔乔现在也是专家,她做手术很厉害呢。”“我师姐和她一起去首都了,我是真担心,"祁念珍感慨道,“阮乔刚进医院时,那可真是提溜不起来,一心沉迷种花种草。”种就算了,还种不活。
每次办公室窗台上都摆着死花,偶尔有家属去办公室,哭着走进去,看到死花后跪着爬出来。
陆随证明道:“儿研所的小儿神外,除了南栀就是她。”祁念珍欣慰道:“她还是有天赋的,以前就是不愿意学…她的个人问题还没解决?″
南栀摇头。
汤兴生插话道:“南栀和陆随结婚很多年了,还不要孩子?年纪越大恢复越慢,还是早点儿生。”
尹安安看向南栀。
老生常谈的话题,她想听听南栀如何回应。南栀说:“我们不打算要孩子,工作太忙,无法兼顾。”汤兴生不赞同,“生孩子比工作更重要,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完整。”
尹安安心里咯噔一声。
南栀惊讶道:“您的人生已经成碎片了?”汤兴生:“我是……阿?”
“您也没生过孩子啊,”南栀上下打量汤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