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都已经过去了,端二姑娘不必再耿耿于怀。”沈长赫打断了她的话。
当时是以为她心地纯善,如今再仔细想来,她不问姓名,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若一文无名,会赖上繁华昌盛的端府呢。
端莹莹脸瞬间惨白,流着泪摇了摇头。“沈公子,”
怎么能过去了呢,那他们岂不是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和林雨柔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难不成他喜欢她?
不对,她不会看错,那晚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怜惜且惊艳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有找你,我甚至曾求神拜佛,沈姑娘是知晓的,你若不信可以问她,我……”
“端二姑娘。”沈长赫语气重了几分,微微拧着眉,“你失态了。”
那些话,于如今的二人,尤其他已有婚约,是万万不该说出口的,他沈长赫就算谈不上君子,可也不是寡廉鲜耻之辈。
话至如此,端莹莹还有什么不明白,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簌簌落下。
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长赫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哭的这么凶,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不知怎么编排,以为他对她如何了呢。
“时辰不早,我让人送端二姑娘回去。”
端莹莹整个人如坠冰窖,站在那里浑身都直发冷。
怎么都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了这样,明明对她心动了的男子,会如此冷言冷语的拒绝她。
抬眸看着沈长赫已经离开的背影,君子端方,挺拔伟岸,她才突然察觉出自己行为的卑劣不妥。
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竟在旁家府上拦截外男,她究竟在做什么。
沈公子如此风光霁月之人,自然瞧不上她如此不自重之举。
端莹莹心中懊悔不已,更恨端梦梦的挑唆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彻底失去了争夺大好姻缘的机会。
沈长赫却在萧渊方才停过的地方再次停下了脚步,沉沉的眸子看向了微微晃动的花树。
林雨柔心头一紧,咬了咬红唇,主动站起身走了出来,她盈盈福身一礼,“沈公子。”
沈长赫看着她,额角突突直跳,却还是多少敛了敛周身不悦的冷气。
此时已有婆子进来将端莹莹请了出去。
离开之际,端莹莹深深看了眼相对而立的一对壁人,下唇咬破了,再往外渗着血。
她惨白着一张脸。
都说林家姑娘恭婉柔顺,心底纯良,如今看来竟是深藏不露,当真是好手段,如此轻易就将她踢出了局。
她眼神渐渐染上怨恨,将悲痛,绝望,羞辱,都归咎于突然出现的林雨柔身上。
林雨柔这会儿哪还有功夫顾及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她,她垂着头,抓着帕子,大有一副做错了事的心虚架势。
就方才沈长赫对端莹莹的态度,她就知沈长赫是个看重教养规矩的人。
这会儿被抓了个现行,她心中别提多慌张心虚了。
林雨柔不说话,沈长赫也不开口,就那么定定看着她,等着她先说。
毕竟是下了聘的未婚妻,自然不能像对待端莹莹一样,直接将人送走,况且沈长赫也猜到了,林雨柔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说君子毋侧听,但比起端莹莹所为,他并不那么讨厌。
林雨柔抿抿唇,大着胆子抬头,说,“宴席上,端家三姑娘突然跑我身侧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大意是你和端二姑娘两情相悦,我想一探究竟,就跟着来了。”
想着若他们当真情深几许,她或许也愿意忍痛割爱,成全了二人。
要说方才有多难受,提心吊胆,这会儿林雨柔就有多舒心,娘说过,男人的情爱只是一时,教养和善良才是能不能护她一生的底线。
作为他的未婚妻子,虽行为有失,但她觉得情有可原。
思及此,林雨柔胆气又壮了几分,慢慢抬眸看着沈长赫。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花厅出事了。”
沈长赫面色微变,眉头立时皱成了一团,他对林雨柔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林雨柔立即点头,“正事要紧,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沈长赫拱了拱手,“失陪。”
说完就快步走了,林雨柔看着他背影,提着的心放下,长长松了口气。
——宴会厅。
小丫鬟快步进屋俯耳沈安安说了些什么。
她原本含笑的眉眼一凝,余光扫向了呆坐的端家姐妹二人,眸底沉了沉。
在沈府,她眼皮底下去堵大哥,挑唆林家姑娘生误,这姐妹二人当真拿她当死的不成。
“既是不要脸面,那就干脆撕下来。”
她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酒盏上,低声嘱咐了丫鬟几句。
丫鬟立即应是退了下去。
午时到,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撤下茶果点心,摆上珍馐美肴。
姑娘们不胜酒力,沈安安还特地让人提前备了不醉人的果酒,醇香甜腻,口感极好。
“各位姑娘不用客气,果酒不醉人,府上备了很多,大家尽兴即可。”
各家姑娘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