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在屋中软榻上半躺着,看着屏风后影绰的人影说话。萧渊眸子很沉,“你确定,皇子妃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太医点头,“臣确实没有瞧出病症,但若是就四皇子而言,记忆衰退,人的确有可能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散失心智,回到记忆所在的那年。”萧渊眉头紧紧拧起。太医垂头弯腰,不敢言语。“你的意思是,若她记忆愈发衰退,停留在幼时,她心智可能也是幼时的心智?”“理论而言,确实如此。”萧渊转眸,看向了屏风后的里屋,虽瞧不真切,却知晓她定是在看着自己。他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再次睁开眼时,他对太医平缓的开口,“你退下吧,此事儿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是,四皇子放心,臣一定守口如瓶。”太医长松了口气,心觉四皇子要比四皇子妃好说话多了。萧渊站在外面缓和了一会儿,才抬步重新进入里间,一抬眸对上的就是沈安安盈盈的笑。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萧渊坐过去。萧渊柔柔的勾唇,顺着她意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抚上她的脑袋。“和太医在外面都说了什么?”沈安安突然询问。萧渊手一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让他给你把个平安脉,瞧瞧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孩子。”“然后呢,他怎么说?”沈安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萧渊只得斟酌了个措辞,道,“太医说,我们还不够努力,让我们加把劲儿,说不定很快就怀上了。”沈安安一愣,脸上迅速红了起来,小声说,“什么破太医,竟是胡言乱语。”“怎是胡言乱语。”萧渊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揉着她后脑勺按在自己胸口,“此事儿汤药只是辅助,关键还在于勤奋才是。”沈安安从他胸口抬起头,眨了眨眼,“勤能补拙?”萧渊沉眸,半搂着她压了下去,“你说我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沈安安无力的辩驳声慢慢消失,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呜咽。*沈安安疲惫的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次日醒来时,她习惯性的摸了摸床榻,身侧空空荡荡的,早就没有人了。她揉着眼睛,半坐起身,墨香立即小步进来,扫见沈安安裸露在外面的身子,又立即羞涩的低下了头。沈安安拉了拉被子遮住,问,“夫君去书房了?”“是,凌世子和李国公一早就来了,姑爷在书房和他们议事儿。”“什么大事儿来那么早。”她嘟囔了一句,让墨香伺候她更衣梳洗。收拾妥当用完早膳,她看了会儿册子,便吩咐墨香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她想去书房瞧瞧。这些日子她一直都闷在梧桐苑,连寻萧渊都很少去,墨香一听她要去书房,立即就去准备。两刻钟后,沈安安提着点心穿过连廊,来到了书房院子。庆安瞧见她愣了一下,立即要去禀报,被沈安安抬手制止了,“不必通报,我就进去送些点心,别打扰他们正事儿。”庆安微微点头,可瞧着皇子妃轻手轻脚的模样,一时有些无言。“皇子妃,里面就主子和凌世子,李国公三人。”不必偷偷摸摸,像是要进去捉奸一样。沈安安微微蹙眉,一旁的墨香狠狠瞪眼庆安,压低声音,“皇子妃要做什么要你置喙。”庆安,“……”他有说什么吗?可墨香却是迅速红了眼眶。庆安再次无言,选择了闭嘴,默默垂下头。沈安安这些日子脾气愈发有些孩子气,墨香和萧渊都会顺着她闹,她悄悄推开书房门,踩着极轻的步子走了进去。墨香配合她,悄无声息的合上房门,还不忘再瞪庆安一眼,“以后莫再胡说,皇子妃敏感,惹了她不高兴,瞧姑爷不罚你。”庆安死死抿住唇,眨巴着眼睛看着墨香,只一味点头。书房里面,凌辰逸的声音响起,“明日五皇子宴会,皇帝势必会宣布萧天和郑家的婚事儿,若是不加以阻止,那往后朝堂上,他就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依仗。”气氛静默了一瞬,沉默良久的李怀言一抬头,发现二人都齐齐看着自己,顿时拧眉,“想办法就想办法,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凌辰逸,“起初不是你信誓旦旦,一定能解决此事儿?如今事到临头,你倒成了锯嘴葫芦。”“……”李怀言耷拉下眼皮,不吭声。凌辰逸手臂勾住他脖颈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询问,“前些日子你还和郑家姑娘黏黏腻腻,这两日却又留宿青楼,你老实说,是不是吵架了?”“……也不算。”李怀言挥开他手臂道,凌辰逸立即来了兴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说看。”李怀言睨了眼他那张布满八卦的脸,眸子阴沉沉的,“你究竟是为了公事儿,还是单纯想看我笑话?”凌辰逸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李怀言轻哼一声。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渊缓声开口,“辰逸也是顾及你的心情,萧天和郑家不能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