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道理,南海的海贼倭寇可不管什么生意不生意,见人就杀,见货就抢,行事比他们这些山贼还凶狠。
商户们要是想长久做生意,不接触北面的货商根本行不通,除非特意跑去东州,但那样风险加倍。
段鹤年眼睛一亮,问道:“先拿下水龙岗,堵住苏尚的前路?”
可随即又骂道:“你这梦不醒的家伙!水龙岗是我们能轻易打的吗?动了徐虎的东西,就算打下来对我们也没好处。”
孙文兴赶忙解释:“当然不是只靠我们打,而是让徐虎去打,我们从旁助阵。等他拿下水龙岗,我们就进攻泗水县。”
段鹤年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点道理,可又觉得不太现实。
“你以为徐虎是傻子?水龙岗祝家庄可不是好惹的。就算季宏两庄往泗水县外派了些人,徐虎想拿下水龙岗也得费不少功夫。而且他不仅防着我,还防着阿飞那家伙。”
孙文兴笑着说:“段头领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对了,有个叫舞剑仙的女子很能打,咱们可得小心应对。”
段鹤年哈哈一笑:“单打独斗我可能不是她对手,但论排兵布阵,我段鹤年怎会输给一个小姑娘?她再厉害,能杀得了我山寨里上千弟兄?”
实际上,孙文兴在苏尚拿下泗水县的第二天就到了段鹤年的地盘,第三天便在护送下快马加鞭赶往黑虎寨。
他以商贾商人的身份前去,声称是来谈生意的,徐虎自然欢迎。二人入寨后,闭门商谈了许久,出来时事情就已经谈妥了。
苏尚的出现,就像水梁山里的一根刺,扎得大家都不舒服。泗水县往北的诸多县城,虽说官府没什么实权,但坐镇的人和官吏还是有的。
他们表面上和这些山贼、商户合作,可一旦翻脸,绝不会手下留情。毕竟他们是朝廷的人,和山贼、商户不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徐虎不得不为自己考虑,贼和贼才是一伙的,和商户、官吏可不是。
到了第五天,孙文兴来到了快剑阿飞的山寨外。这伙人在三大贼首里武艺最高。
阿飞和徐虎、段鹤年不同,除了必要的事情露面,平时都躲在寨中潜心修炼武功,还花大价钱保持武艺处于巅峰状态。
他的山寨人数比不上徐虎和段鹤年,但寨里的人各个都悍勇能战。
传言阿飞如今已达斩铁流七品宗师境界,要是投身江湖,那也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
起初,孙文兴想过雇阿飞去暗杀苏尚,一了百了,但考虑到阿飞的为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孙文兴的车马停在山寨外,看门的山贼一听说是来谈合作做生意的,立刻动手驱赶。
阿飞向来不做生意,只负责训练剑客,为客人提供保卫和护送服务,这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孙文兴这么做,就像是上门挑衅。
孙文兴好说歹说,直到提到此事和另外两大贼首有关,才被允许进入山寨。
别看阿飞所求简单,实际上野心不小,他仗着武艺高强,一心想开宗立派。
就他现在这点地盘,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更何况光练武就需要耗费巨额银两。
孙文兴被山贼押着走进山寨,在山头最高处,看到阿飞赤着上身,盘坐在悬崖边的巨石上。
阿飞身材偏瘦,但肌肉结实,在阳光下,皮肤就像金属一样泛着油光。
一头黑发在山风中飘动,他的长剑就插在身旁的地里。
孙文兴刚走到阿飞身后,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杀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没走几步,就赶紧靠在山崖边,不敢再动。
还没等他喘口气,阿飞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声音沙哑得就像剑在石壁上摩擦:“徐虎和段鹤年要打水龙岗和泗水县,你让我别出手,能给多少银子?”
孙文兴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心里直发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三千两!我先给一半当定钱,咋样?”
阿飞一听,猛地一拳砸在孙文兴脸旁的石墙上,溅起一片石屑,他恶狠狠地骂道:“三千两?你打发要饭的呢!你跟段鹤年那上万亩地,一年卖烟草赚得盆满钵满,就给老子这点儿?再报个数,要是老子不满意,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山寨!”
孙文兴咬咬牙,说道:“六千两,但我现在手头紧,只能先给两千,我那些地产都没了……”
“给你两天时间把银子送来,滚吧!”阿飞收拳,随手一推,就把孙文兴推到了山脚下。孙文兴连滚带爬,翻了好几个跟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没受什么重伤,赶忙快步跑出山寨大门,一刻也不敢多留。
没过多久,黑虎寨就开始行动了。先是一群骑着马的山贼离开山庄下山,沿着通往水龙岗的山路一路探去。
很快,他们就和水龙岗外头巡逻的庄民对上了眼。
事情正一步步有条不絮地发展着,等祝宏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祝宏昏厥了半天,醒来后,山庄里弥漫着浓烈的开战气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谷场边上的马棚外,祝明远骑着骏马跑来跑去,手里挥舞着宝剑,好不威风,嘴里还高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