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家算得上深交,又是合作伙伴,彼此清楚,学上一年已经很久了。
韩非墨起初以为是教名家典籍的,后来才知道是教些药理之道,起初心里有点儿膈应,后来与李幼白相处久了,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又了解这些孩子的身世以后,恨不得多教一点,好让他们在家族里有立足之地。
“一年足以了,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互换,想要把书院做好,就要把名头从苏家的名号上扯开,什么都可以教一点,有用就行,圣人之理,哪怕学得再多也还是要吃饭的。”
韩非墨点点头,随后说了一下卖书的事情,经过他和蒋书婉的运作,如今三国演义算是彻底打开了市场,目前在往南与东面临近的几个大城售卖,响应很不错,预计着明年在向东州扩张出去。
如今茶馆,戏院,酒楼,几乎都有请说书人点评开讲,气氛炒得很热烈,积攒下来的银子不是小数目了,李幼白听后跟韩非墨商量了一下,说了遍水梁山泗水县的事情,她打算在那地方也建个书院。
自从水龙岗一役后,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童,在此时,民间大多数七八岁年纪的孩子就开始下地干活了,主要是为了提高生产力,而水梁山那片地方属于地小人多,用不上那么多劳动力,那么多的孩子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土地里待着,总该去看看这个世界,加之苏尚先前答应过的,此事,便交由她去打理操作。
读了书,能认识和见识到更多东西,并不是说老实本分的种地不好,而是天下需要更好的读书人去治理,她们这一辈人已经在老去了,新一辈还在成长,在战火持续着的今天,未来停战以后,定需要心有报复之人去协助朝廷打理天下。
“李兄放心,此事交给我去做。”韩非墨一口应,泗水县远离州府,没有法家和绝对的朝廷管控,他是有点向往的,李幼白一说,他就心动了,也想施展拳脚。
李幼白道:“好,既然没问题那我替你安排船只,届时南下前往泗水县。”
距离中元节还有几天,本地商户借机整了不少文人墨客喜爱的河灯诗会,临水的常见形成临时集市,吸引年轻男子和姑娘,时候还没到,夜晚来临,就变得比白天都要热闹了。
小瓶儿去打听范海琴的动向,她回来以后,带来范海琴邀约一起去逛河灯诗会的邀请,李幼白想到郭舟拜托的事,答应后让小瓶儿再去传讯,隔天,她便带着断掉的无名剑出门去寻兵铁。
李幼白的名气在中州并不小,先前来过兵营多次,不过,随着年后往北发兵走了一批,军营中认识她的可就不多了,等通报之后,兵铁亲自过来才能够引她进去,军队里规矩森严,无人带路是不能进去的。
“多月未见,兵老兄又升官了。”李幼白看了会兵铁穿着的官袍,祝贺道。
兵铁不好意思的笑说:“哪里话,多亏了李大人的图纸,月中的时候,火器营再次革新,我便又将大人的图纸贡献些许,这才某得了官位。”
行至兵铁的营帐外,进去,李幼白这时才细问,“朝廷的火器,如今是如何水准了?”
兵铁给李幼白倒了杯凉茶,夏季临秋,军营的帐篷还是很热的,他坐下后回道:“就比李大人的想法慢上一点,希望大人别怪我自作主张,若是没有明示图纸内容,朝廷依旧能做出像大人那样全自动射击的火器,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用在北方战场,是肯定的了。”
李幼白听后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火器放在好几万人的战争里,简直和屠杀没有任何区别,那群反秦的武林人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她定了定神,秦国统一天下本就是大势,没什么好计较的,她叹了口气,将断掉的剑和坏掉的枪取出。
“请兵兄帮我看看,这两样还能不能修?”
兵铁瞄了眼歪掉枪管的火枪,然后把目光放在断剑上,端详片刻,如实道:“枪容易修,重炼管筒就是,就是这把剑若想完好只能融掉重锻了。”
李幼白摇头:“不能重锻,难道不能接吗?”
“可以,但我观此剑磨损严重,最少也用几十年了,再怎么修补都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若是接上,说实话,应当也是用不了的。”兵铁认真说。
李幼白望着桌上的断剑有些黯然,“那便不用了,帮我接上吧...”
在监药司当值的这些天,法正并未找过她,尽管他未曾缺席过每日的当值时间,不过来去匆匆,法昭临回来以后,的确是没再看到她的影子了,后来得知消息,法正果真将她送回了上京禁足。
中元节慢慢到来当天,中州城锣鼓喧天,外来的本地的,数不清的人聚集而来,知府陈学书亲自在道观举办大型斋醮,引得万人接踵而来,围观追捧,喧喧嚷嚷一直持续到黑夜都不曾停歇。
李幼白换了身普通的素白衣裙出来,梳了长发,摇着折扇将小瓶儿与九叔支走让他们自行娱乐,她出门后往港口的方向移步过去。
今夜,范海琴换上中原女子裙袍,她一头金色卷发精心盘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脖颈旁。
碧色眼眸透着迷离,长睫轻颤,高挺鼻梁下,点了润膏的红唇微扬带着笑意。
轻薄丝绸裙袍是桃红色,领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