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和荒野一样残酷,为了免受饥饿互相捕食,可人又有各种想法,致使**之后又无力面临天灾,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看着李幼白离去她却无力阻止。
她,有点想家了...
春日里的雨声很浓。
李幼白回到住宅之后拍掉肩头水渍,唤来小瓶儿。
“公子我过些时日要参军北上了,你和九叔好生在此地生活吧,平日里就帮我打扫打扫,或者去书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衬的,按照今年预期,等小班结束之后便不招生了,若是韩先生回来,他有想法的话就顺着他的想法去做,呃,卖书的事...”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可无论如何交代都无法表达清楚她需要做的事情,到最后,干脆不在交代了。
“瓶儿知道了。”小瓶儿躬身一礼。
李幼白挥手让她退下,转身来到书房,脱去外袍动手整理好这些年看过的书卷。
看得越多,她就觉得越加空虚与无用,只有在真正做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一边想着一边用御物术操纵堆积散落在各处的书册飞到书架上,某个失神的瞬间,一根画轴掉落在地,李幼白看了眼略感好奇,微扬素手画轴便悬至眼前。
向下拆开滚动,画卷轻展,封存多年墨香依旧微漾,画卷里的人儿在这顷刻间越于纸上,浑然天成的画工没有丝毫精雕细琢之色,一笔一划在落笔时就好似已经有了归处。
“...”
李幼白凤眸微动,觉得画卷中这名身穿青绿衣裳的懵懂姑娘十分眼熟,而身穿白衣的女子应当就是自己,那时秋意正浓,满园昏黄的庭院里,她们二人恬静的触碰着彼此,画工超然,似永远活在了画卷之中。
她眸光往下落去,没看到落款,又翻过来仔细瞧了瞧画纸和两端圆轴,并没有特殊标记之处,似乎是画师的随手留存之作。
李幼白蹙着眉头回忆过去,不记得有过这一幕了,不过,画中的这个小姑娘自己还是认识的,李画青...
当这三个字重新出现在脑海中时,看着这幅画,李幼白记起了许多事情,脑海深处闪过这小姑娘的一撇一笑,从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领袖。
反复念起李画青三个字,她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部分最重要的东西,当今再次记忆,便是为这小姑娘感到惋惜,原来她和自己有过一段缘分和记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甚至于都忘记了。
十几年后再看,也只是化作一声唏嘘。
“都是命啊!”李幼白把画轴收好卷起,存放到了角落里。
隔日,天上还下着毛毛雨,李幼白乘坐九叔的马车前去集兵所报道。
在朝廷大规模征兵以后,除了兵部都极为空闲,城内外驻扎的军营,在此时,陆续扣押或者参军的人已经接受了两三天训诫,比刚来时哭爹喊娘的样子好很多了,李幼白跟随兵卒进去时,校场上,还是能看到很多面露惊恐和怯懦的普通人,这一类,基本上就是被抓过来的了。
真要到打仗的时候,朝廷无人可用,老百姓肯定是第一个当炮灰的,想都别想。
“可是苏家的李公子?”
“不错。”
负责登记的兵丁很是恭敬,一般来说,普通人参军是不用登记的,直接抓来问个姓名,再去户部那边核实就入队了。
而像李幼白此类,身怀武艺,出身不俗,家有背景的人,起点,是要比这些小屁民高出好几倍不止的,必须斟酌安排职务,定当不会是当个填充前线的小兵。
当钱财,身份,背景都失效,真正人与人平等的时候,只有王朝与秩序统统崩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时才有可能发生。
“请劳烦汇报一下年龄与武学境界。”
李幼白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平日钻研武道医学,年纪几何我自己都忘记了,武学的话,如今是斩铁流...五品巅峰境。”
负责记录的兵卒奋笔疾书将信息记录下来,写好之后敬重道:“李公子且先回去准备,后日便可过来领职入伍,等候安排随军出征,过来时可带上一些自己所需的物品,但不宜太多...”
“多谢!”
从集兵所出来,李幼白让九叔拉自己去菜市,又要远行了,理应吃一顿好的。
来到之后发现菜市里人丁罕见,受征兵影响,稀稀疏疏的人影晃动,也就几个老农坐在路边,肉铺很多都关了门,一片寂寥,李幼白略感失望,简单买了些便回去了。
晚上,李幼白做好饭食请小瓶儿和九叔过来吃,一个是哑巴,一个是下人,李幼白不开口,二人是没有反应的,这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时间稍晚,李幼白坐在庭院中,她唤来还驻留在城内的死士,这些人跟着她也有很多年了,哪怕一个人的名字都认不到,但面孔还是相识的。
此次北征的去处与目的已经有风声传出,他们需要前往沙溪县西北方的临阆坡一带驻扎守备以魏国为首的墨家反秦势力,以及加入魏国阵线的黑风岭贼头宋义等军,在这之中,名为玄天罡的棋子还未拔除,此行北上,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李幼白看着眼前这些人,缓缓开口说&bp;:“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