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云海书院恭候公子。”
赵盈玉轻轻颔首,眸光流转间透着几分期待。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温娇,柔声道:“温师妹,天色渐晚,我也该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待赵盈玉离去,萧寒衣的脸上却笼上了一层凝重之色。
他暗自思忖,届时该如何向赵盈玉开口呢?
毕竟,自己所说的作画,与赵盈玉心中所想的并非一回事,那可是颇为私密的画作啊。
温娇随后送赵盈玉出门。
不多时便折返回来,眼中满是欣羡地看向萧寒衣:“你竟还有作画的本事?不知可否寻个时机,也为我作上一幅画呢?”
“自然可以。”
萧寒衣爽快应下。
说起作画,其实原主本就擅长此道。
世人常言书生多好色,原主虽性情温良,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私下里,也会将心仪的女子悄悄绘于纸上。
“那行,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小洁,送姑爷回房。”温娇朝小洁吩咐道。
小洁依言划着小舟,将萧寒衣送出了湖泊。
返程途中,萧寒衣路过温岚的住处,见屋内烛光摇曳,不由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温岚平日里极少出门,除了偶尔有急事,大多时候都待在自己房内,也鲜少与人交谈。
想必是她曾被拐卖至掸北,精神遭受了创伤,才造就了如今这般寡言孤僻的性格。
正想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轻飘飘地透过窗户纸闪了过去。
没错,的确是飘过去的!
萧寒衣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可当他再次抬眸望去时,原本亮着烛光的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萧寒衣心中一惊,本欲上前一探究竟,可雪莉曾告诫过他,没有二小姐的允许,绝不可踏入她的房间半步。
自己不过是个赘婿,即便温岚是自己的媳妇,可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怕是会惹来麻烦。
就在萧寒衣准备上楼时,却瞥见紫月正伫立在温岚的房门外。
紫月那冰冷的目光陡然扫向他,寒意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令萧寒衣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及时收敛了好奇心,否则被紫月逮到,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于是,他赶忙收回目光,装作低头的样子,匆匆上楼。
直到上了楼,那股彻骨的寒意仍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小静见萧寒衣脸色煞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瞧见了紫月,吓了一跳。”萧寒衣解释道。
“紫月姐姐性子冷得很,从不与人搭话,公子往后可得离她远些。”小静神情紧张。
“嗯,我记住了。”
萧寒衣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
小静连忙跟过来,为他宽衣解带。
待他躺进被窝,感受到丝丝暖意,身上的寒意才渐渐消退。
“小静,我想枕在你腿上。”
萧寒衣一上床,那股依赖劲儿又上来了。
每当心烦意乱之时,唯有枕在小静的腿上,他心中的烦躁才能稍稍缓解。
“公子,今日晴姐在为姑奶奶挑选乐师苗子,我有幸被选中了,还学了不少东西呢。”
萧寒衣这才明白,难怪今日不见小静的踪影,原来是被带去学乐器了。
“都学了些什么呀?”
萧寒衣一枕上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
“奴婢学了吹箫,晴姐说我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呢!”
“不错,能学一门手艺,总归是好的。”萧寒衣赞许道。
小静口中的姑奶奶,是萧寒衣岳父温洪的亲妹妹,也就是温岚的姑姑。
说来也怪,她并未随温洪姓,而是叫成贤娥。
成贤娥极爱听人演奏乐器,每年都会让贴身丫鬟晴儿在府中挑选一批有乐器天赋的婢女进行培训。
待她们学成后,便会为成贤娥演奏。
“要不奴婢给公子吹吧?奴婢刚学,可能吹得不太好,公子可不许笑话奴婢哟!”
说着,小静急忙从枕头底下掏出自己的箫。
“吹吧,我怎会嫌弃。”萧寒衣微笑道。
小静的确天赋出众,今日刚学的吹箫,竟已颇有几分韵味。
那悠扬的乐声如潺潺流水,萧寒衣听着,只觉如沐春风,身心舒畅。
然而,没过多久,小静的眼皮便开始不住地打架,最终抱着箫沉沉睡去。
萧寒衣望向窗外,夜色深沉而静谧,小静的睡颜安详恬静,想来是今日学艺太过劳累。
此时,萧寒衣运转起心法,意识进入那片奇异空间。
近日来,他在修行上感悟颇丰,可距离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在那空间里,花开花落,时光悄然流逝,虽有一些进展,却十分有限。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赵盈玉的身影,他隐隐觉得,她的倩影似乎与自己一直未能参透的修行桎梏相契合,就像一堵即将砌成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