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时现,像一朵盛放的芙蓉花。“竟是这样!"她喃喃自语。
东方既白,第一缕晨光穿过云层,恰落在殿门铜环上。远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一地的晨霜。宋昭从石阶上霍然起身,狐裘自肩头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殿门“吱呀"洞开。萧钺逆光而立,玄色大氅上还凝着夜露,眼底的血丝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宋昭已提着衣摆奔下台阶,来到他面前,又好似生了怯,就在离他三步之遥时,忽然又顿住了脚。“殿下,"她整了整身上的官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垂下的眼睫在晨光中微微颤动,“殿下定是累了,臣已命人备好早……话音未落,忽被一股力道卷入怀中。
萧钺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凉,却将她搂得那样紧,紧到她能听见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宋昭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余光瞥见随侍的宫人们齐刷刷低下头,有几个小宫女甚至悄悄退到了廊柱后面。
她下意识挣了挣,却被搂得更紧,耳边传来萧钺沙哑的低语:“别动……让孤抱一会儿。”
宋昭指尖微颤,终是缓缓攀上他的后背。
“陛下他……没事了吧…“她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在衣料里,带着几分哽咽。晨风掠过屋檐,抖落一串雪粒子,正滴在她攥紧他披风的手背上,凉得悦人。
萧钺的呼吸明显滞了滞,搂着她的手臂又收紧几分。远处传来宫人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更显得此刻的静默里,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萧钺松开怀抱,指腹轻轻拭过她眼角。宋昭这才惊觉自己竟落了泪,那滴温热被他拇指碾开,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早膳便免了。"他声音低沉,朝服上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来是同你说句话就要走……"话到此处忽然顿住,只深深望进她眼底,“什么都别担心,切有我,安心在凤来阁等我回来。”
不等她回应,萧钺忽然低头,带着夜露寒意的唇重重压下来。这个吻像是要把未尽的话语,都碾她的唇齿间,宋昭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抽身而去。
宋昭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触碰自己发烫的唇瓣。望着那道玄色身影穿过重重宫门,朝阳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衬得那背影愈发孤绝。心口忽然泛起细密的疼,像被绣花针牵着丝线,一针一针地往血肉里扎。
“索图,“宋昭喊了一声。
索图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闪至宋昭跟前,还未及抱拳,就听见冷静清晰的话传到他耳边:“你即刻去护着太子,他此刻更需要你。我这里有江大人照应。太子若是责罚,我一人承担。”
远处传来禁军铁靴踏过青石板的沉闷声响,惊得檐下寒鸦扑棱棱腾空而起,在晨光中划出数道凌乱的墨痕。
索图蓦然抬头,只见宋昭逆光立于阶前,朝霞为她勾勒出一道鎏金轮廓,却怎么也渗不进她眸中那抹决然。
“属下领命!"索图抱拳躬身,他垂首的弧度与面对太子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