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只要那边不出岔子,大家暂时还是安全的。”
王时北:“哪个替罪羊?”
夏恋:“陆利津。”
王时北听着耳熟,在记忆里搜寻半天,模糊跟一个身形对上号,不太确定地问:“你们班那个?”
孟心悦补充:“你们之前不是一起写过检讨吗?”王时北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是那一手字迹潦草的狗爬字。正说着,身后有脚步靠近。
陆利津比王时北要高两公分,影子被身后的路灯拉得细长,人未到影先至。夏恋循着影子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从两盏路灯交替的昏暗处走出来,眼神淡然平静,像装着一潭死水,幽冷沉寂。连吹过的风都捎带凉意,驱散些许初夏夜里的闷。孟心悦还在帮王时北回忆,压根没注意到身后。“上次咱们带唐沁出校那个晚上,站莉莉身边那个,还没想起来?”这么一说,王时北恍然大悟,眼一转看到陆利津,“是你?!”陆利津没应声,看了他一限,又看夏恋。
孟心悦忽然有种讲坏话被抓包的心虚,睫毛眨个不停,紧张:“你、你怎么来了?”
陆利津话音淡淡:“我不能来?”
没等孟心悦开口,王时北上前一步握起陆利津的手,感激涕零:“恩人呐!”
夏恋:?
“谢谢啊兄弟!这次我的,下次你有需要我绝对二话不说帮你!"王时北说得慷慨激昂,也不管陆利津想要抽离的手,重新抓过来重重握住,“我在这儿先给你道个歉,是我剑走偏锋心思不正,跟夏恋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陆利津反手攫住他,指根用力,把手抽出。他转转手腕,明白过来,垂眸扫向夏恋,继而收回,落到王时北身上,“书是你的?”
王时北如实点头:“对,我的。”
陆利津鼻音哼笑,“口味挺重。”
王时北:“那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老裘和白眉那边怎么说。"夏恋问。
“我以为你不关心呢。"陆利津斜眼看她,“气消了没?”夏恋:…”
“得。“陆利津一眼了然,转脸面向孟心悦,“她对你们也是这个脾气?”孟心悦想呛他说仅仅是对他而已。
王时北已经点着头应声:“差不多。你别介意,夏恋对不熟的人基本都这样。”
“……不熟?”
陆利津斟酌着这个用词,“我们应该'挺熟′的吧?”毕竟从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所有看热闹的都会认为他们是正在交往的关系。
夏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当即冷下脸:“爱说说,不说滚。”“倒也没什么。”陆利津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下周一你就知道了。”“对了。“他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身,一双眼短暂锁在夏恋身上,“欠你的那次抵了。”
孟心悦:“什么抵了?”
王时北:“你俩有小秘密?”
夏恋错开视线,“没什么。”
上次雨夜她同情心泛滥帮了他。
这次未经她同意,自作主张擅自偿还。
夏恋心底冷笑,语气说得跟恩赐一样。
谁稀罕。
周五连着周末假期一晃而至。
夏恋在刷题和复习中度过。中途孟心悦给她发消息讲从小道消息听来的八卦。
内容太长,孟心悦懒得打字发的语音:“听说孙浩要转学,星期五最后一节课老裘不是没来上吗?好像就是孙浩的妈妈找到学校来了。”“要我说陆利津都把人打成那样了,居然还在正常上学,一点都不影响,这也太神了吧?要不是他加了咱们班的小群,大家估计都在群里敞开了聊这事,现在小群跟大群一样安静,诡异得很。”
夏恋听完没回复,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按着脑中的串联记忆默写关键知识点。
周一升旗集会。
夏恋路上就不太舒服,把包放下去厕所。
没一会儿集会广播响起,孟心悦看见夏恋放在桌上的校服,也没多想顺手给她带了下去。
夏恋上完厕所出来径直去操场。孟心悦赶紧拿校服给她,免得待会儿学生会巡查扣分。
临近五月,天气渐热。
夏恋随意披在肩上,拢出后颈短发,押手穿出衣袖。这一穿,发现有点不对劲。
校服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冷香,还有些许洗衣液残留下的甜,糅合在一起,让她陌生的同时又有些熟悉。
版型很大,衣袖长到遮住手。
袖口的墨迹消失不见,干净得像件崭新的校服。下一秒,她所熟悉的那件脏污校服映入眼帘。她稍微愣了一下,看着陆利津穿着它从身边经过。身形硬朗挺直,肩骨撑起松垮的校服,像棵挺立生长的树。校服上的墨渍却又给这棵树添上几分恣意,从规矩中破出一个自我。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几张撕下的作业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
他扫了两眼,没仔细看,信步往前。
夏恋心跳漏掉一拍。
她察觉到那抹令她并不排斥的熟悉淡香,来自他的校服。和他靠近时身上的味道一致。
衣服应该是洗过,没有烟草的味道。
她伸手去摸口袋。
硬纸盒隔着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