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还不给她办事。
正说着话,就有人挑了帘子进来,在门口先哆嗦了几下:“这怎的突然就这样冷了?身上光穿这件夹袄都顶不住了。”这婆子一进来就先抱怨,眼睛却往炉子上瞟了几眼。林杏月没见过她,也就没出声。
那边的冯大娘就问起来要吃些什么。
“给我来两个茶叶鸡子,再来些锅巴。”
那边的元婆子一边麻溜地给她拿,一边问西府那边的近况:“如今怎样了?”
“能怎样?乱哄哄的,听说要分家,五娘子定的亲也吹了。”冯大娘一惊:“五娘子那定的不是娃娃亲吗?这也能吹了?”“谁说不是!人都是势利眼,娃娃亲又如何?他们现在跟国公府没关系了,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还能入了谁的眼?”这人是西府的婆子,这几天来回走动,闻见冯大娘这里有好吃的香味,才知道这里卖茶叶鸡子。
西府那边的小厨房原本做饭就不大好,这几日那几个婆子为了找门路,做饭更是糊弄,这婆子只能另寻门路来冯大娘这儿买些吃食垫补。冯大娘又问她可是找好了留下来的门路。
“没有,那些管事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全是几两几两的银子要,咱们哪里能拿得出来!还是算了,我就跟着二老爷他们这边走。”她又把听到的那些为了留下来花光积蓄的事情说了,“就是留下来又能得到啥,有脸面的活计也不会给咱们。”
林杏月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大监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子点心放到官家面前。官家三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盯着桌上的沙琪玛看了一会儿。大监弓着腰低声说:“问清楚了,就是国公府的一个厨娘做的。这些是二郎君从国公府写信要来,给国子学的祭酒博士分的。”官家听了,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大监就把祭酒他们如何分食沙琪玛,如何觉得不错,让张博士开口去要沙琪玛的事情都说了:“我听说府上好几个厨娘都会做,这次除了原味和红糖味,又做了抹茶味的。”
官家点点头,大监看出他有几分想吃,赶紧让人端了水给官家净手。官家拿起沙琪玛,放在眼前叹了口气:“朕也有许久没见过这吃食了。”大监知道官家这时想起了谁,就把打听到的林杏月的事说了:“年岁还小,说话行事也不像石姑娘。”
官家笑了笑,咬下一口,只觉得唇齿间都是香甜的味道。他自然知道国公府的那个厨娘不可能是他知道的那个石姑娘。他知道的那个石姑娘早已经远走高飞,不知在哪里潇洒呢。“不是一个人,怕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大监觉得奇怪,这林杏月他已经查得清清楚楚,是个家生子,打小就在国公府长大,怎么能和石姑娘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官家挥挥手让大监退下,自个儿面对着沙琪玛发呆。只有从那个地方来的,才会有那样多的点子,做出许许多多的好吃的。官家想起当时他撞见那厨娘,偏那厨娘不知道他是谁,性子又大喇喇没防备,给他做过很多好吃。
可惜……
一个沙琪玛吃完,官家就端起茶喝了一杯,等口中的香甜味道散去,才让大监进来。
“找石姑娘的那些人还没有信吗?”
大监一听,忙低下头,回禀:“回官家,只说是找到一身形相似、会做吃食的,却还不知是不是。”
官家并没有责备大监,想了想,让大监给这些找人的传句话:“就说我找到了她的老乡。”
大监应下,见官家把那一碟沙琪玛都吃完,心里惊疑不定,开口问:“可是要把国公府的那厨娘召进宫来?”
“不必,你不是说她一心想要出去,在外头开个铺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进宫?″
大监见官家没有这意思,也就不再提这事。官家却是知道,来自那个地方的人不愿意进宫,就像石姑娘一样,当初一直盼着到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那时候半真半假想把石姑娘留在身边,让她做个娘娘,石姑娘听了吓得脸都白了,就连从来不下跪的她,那天也跪下给他磕头。他心里除了怅然,更多的是不得劲,除了石姑娘不想留下来当妃子,还有一个原因是,石姑娘朝他下跪了。
他们两个自打认识起,就没有那样明显的君臣之分,石姑娘性格大大咧咧,虽然知道他是官家,却也把他当成朋友一样。张婶娘回来,瞧见林杏月在帮着做沙琪玛和猫耳朵,就让她放下赶紧歇一歇:“你在大厨房已经忙了一天,这些我都能干。”林杏月笑着说:“婶娘,你们才是在外头累了一天,不过是顺手的事。”张婶娘才说完,那边的林金兰就叽叽喳喳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月姐儿,你是不知道,今儿来了多少人,都是试吃了以后来咱们铺子这边买东西的!”
林杏月来了兴致,让林金兰详细说说。
“最可气的是来了个什么专门试吃,写评书的官人。”玉姐儿在旁边附和:“听外面的人说,这人经常去各大酒楼里试吃新鲜菜品,还会写成书,在茶楼等地方说。”
林杏月知道了,这就和后来的探店博主一样,只不过现在是线下,靠的是说书人发酵。
“他来可是说咱们的东西不好吃?”
林金兰解气地说:“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