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之后,放入到木质的压榨器具中。
这器具还是徐叔给做的,上面的模子是花了大价钱从铁匠铺子那边打的,把米粉放上去之后,就可以切成细细的长条,简易的米粉也就成了。另还有一种间隔比较大的器具,这个正好可以用来做凉皮,等到天气暖和一些,直接把凉皮放在器具上一挤压,就不用手动去切,省了不少的事。她要做的就是拌粉,这米粉挤压好之后,就直接放入到了沸水锅中。林杏月趁着煮米粉的时候就开始调酱汁,把胡椒、豆豉和腌好的萝卜干等都备好。
将米粉捞出来之后放到碗里面,直接浇上这酱汁,再放上些小葱和盐,最后淋上一勺子芝麻油。
林杏月原来没穿过来之前,他们私房大厨的芝麻油都是自己磨的,就是简单的凉拌黄瓜上面浇一勺芝麻油,味道也是香得很。后来有一次去朋友家做客,她下厨拍了个黄瓜,做法明明都一样,只是芝麻油不同,做出来的味道也差了好大一截。她朋友还说,这芝麻油也是从一摆摊的老太太手上买的,说是自己磨的。林杏月拿着仔细的看了看,想着应当是老太太用的芝麻并不好,是陈年的芝麻,就会影响香味。
到这边来之后,只能动手自己磨,倒是香的很。冯大娘在屋子里思量了好大一会儿,实在不知道隔壁院子怎么了,见林杏月在灶间做饭,就悄悄的拿了梯子爬上了墙头,往隔壁看去。这一看,就见宋更夫满手是血,哆哆嗦嗦地往外跑,那样子分明是钱婆娘出事了。
想到钱婆娘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冯大娘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直接出声喊住慌不择路的宋更夫:“快去请大夫!”
宋更夫人都是懵的,他只不过和钱婆娘拌了两句嘴,谁知道钱婆娘突然就捂着肚子哎哟起来。
这事先前也发生过,钱婆娘总说肚子难受、觉得坠坠的,有时候还会见一两滴红。
宋更夫从没放在心上,见她这次又闹起来,眉头就都皱了起来,说了两句不好听的。
可谁知,血从钱婆娘的身下越流越多,钱婆娘的咒骂声也变成了惶恐的尖叫声。
宋更夫刚才想着却不是去叫大夫,而是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太可怕了。冯大娘这么一喊,宋更夫这才赶紧应了一声,往后街不远处的医馆跑去,把那大夫给拽了来。
冯大娘从梯子上下来,叹了一口气,见林杏月就站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赶紧换了话题问她晚上做的是什么饭:“你姐姐也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她们真是干的上瘾。”
林杏月点点头:“是呢,一个个的干劲也太足了。”又往钱婆娘院子那边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听娘说,让那边的人去找大夫,可是出事了?”
冯大娘唉了一声:“可不就是出事了,虽然知道可能早晚会有这一天,可真出了事,这心里还是不得劲的。”
冯大娘不愿意多说这个,就问林杏月:“到底做的是什么这么香?”“做的是拌粉,想着今儿个天气冷,吃上这一碗拌粉也是香的呢。”冯大娘只看到那碗里米粉被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上头放着酸豆角、笋丝和酸辣萝卜,混合着一股酸甜的味道。
光看着口水就开始分泌起来,恨不得张婶娘和林金兰她们立刻就回来。好在没等多久,外头终于听到了她们几个的声音,一个个却是疲惫不堪,回来直接坐下来动弹不得。
林杏月先给她们一人倒了杯水,让她们润润喉,一边劝张婶娘:“可不能再这样干下去,不若就再找个人来。”
张婶娘舍不得多分出去一份工钱:“也没多少东西,咱们几个还能干得过来。”
林杏月摇摇头,去问林金兰:“以前在府里天天的不愿意去上工,何至于到了外头就这样勤快了?”
说完这话,林杏月才发现林金兰脸颊比以往都要红一些,直接上手去摸了摸,这一摸就发现比平日里要烫手不少:“姐姐,你这是烧起来了。”林金兰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的额头,却没觉得身上有多难受,还把方才在路上遇到的事说出来:“咱们回来的时候租了个马车,天黑,一小孩冲了过来,险些撞了上去,亏得那车夫及时勒住了马缰,到底还是把那小孩给吓了一大跳。”
顿了顿,林金兰喝了口茶水又继续说:“想着怎么也是咱们的缘由,我就下去把剩下的一些猫耳朵和锅巴都给了那小孩。”林杏月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姐姐你可真大方,不过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要是早些回来,也不至于天黑什么都看不见。”冯大娘也劝,张婶娘细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找个人:“钱什么时候都能再赚,要真像今儿个一样撞着了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司要扯。”玉姐儿从回来眼神就往钱婆娘那边看,她路过的时候可是看到大门打开着,里头还能听到惨叫声。
冯大娘就和她解释:“刚才我看见了,你爹身上沾了不少血,钱婆娘又一直在叫,怕是小产了。”
玉姐儿惊呼了一声,旁边的张婶娘她们也都是震惊不已:“小产了?不是才怀上没多久?”
“是才没怀上多久,可一来这钱婆子年岁不小,日日又做的是那洗浆的活计,要弯着腰泡在冷水里面,孩子哪能受得了这样?”张婶娘也叹气:“都是苦命人,说来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