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乔看着离去未关紧的房门,她嘴角微微扬。她们是和愿坛分派而来的修士,廖世杰对她们很是信任,迫不及待当晚换上。
然在深夜,廖世杰遇到梦魇,恍惚中,在雾气里看到一女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并不明晰。
廖世杰小心翼翼上前查看,越近他越觉得眼前人格外熟悉。“世郎。”女人开口。
声音在雾气中回响,在朦胧光线里显得格外诡异。这呼唤勾起廖世杰隐藏的记忆,他心惊胆战,连连后退要跑。“世郎仍不原谅诗娘吗?“女人转身,面容赫然是诗娘容貌,她两眼弯弯,却无一丝笑意,眼神空洞,更没有一点点人味。廖世杰完全不想知道诗娘在说什么,他撒开退逃跑,试图大喊来人,喉咙好似无声掐住,连气音都透不出,黑乎乎的迷雾,无力逃脱。他没有停步,诗娘的笑声在他身后回响,或远或近。几乎要把他耳膜炸开。
眼前蓦然雾散,原本在在身后的诗娘正出现在他眼前。诗娘依旧朝着他笑:“世郎为何这般躲诗娘?”“没……没有。“廖世杰心跳几乎要停住。“那为何世郎见到诗娘不笑。“诗娘走到廖世杰面前,语气愈发寒冷,如寒冬的檐下冰柱直直砸在手心,又疼又刺骨,“还是说世郎又心悦于其他人?“不……不是。”
廖世杰末字落下,诗娘的眼神变了。
“既然世郎不守誓言,便跟着诗娘而去吧。”温柔的诗娘目光一沉,身后徒然生出数道藤蔓,狠狠锢住廖世杰的四肢,把逃跑的他拉了回来。
窒息感越发严重,廖世杰张口呼吸,藤蔓的力道很大,缠得他头晕眼花,眼前冒星星。
他用尽全力伸手,忽眼一睁,便见眼前情形一一房间不止何时被破,凌霄花闯入他的房间,地上全是凌霄花树藤,而他被这些藤蔓绑了脖子,窒息感从梦里爬出。
“来……来人!救命!”
廖世杰手脚并用挣脱开,竭力呼喊着。
在他心生绝望时,宴乔从天而降砍断他身上的树藤。另外两人正与凌霄花妖搏斗。
廖世杰捂住脖子疯狂咳嗽。
花妖不敌三人进攻,最后被打回原形。
廖世杰刚缓过来,眼瞅到花妖真身,他立即指着花妖说:“是她!是她!是她杀了诗娘!”
“她装作小孩在诗娘身边,一定是她所为。”花妖来不及吡牙,宴乔转身,冷眼看他:“到现在,总该跟我们说实话了吧。”
廖世杰依旧狡辩。
“我能知道的都告诉道长们了。”
窦沽岚松开制住花妖的肩膀,花妖继续进攻廖世杰,廖世杰怕了,连忙下跪:“我说,我都说!”
在性命面前,廖世杰什么也不敢瞒,一咕噜都说出来了。和书中剧情相差不大。
廖世杰和诗娘初识是在醉花客栈内,当时诗娘正和顾客聊聊凌霄花的交易,对方见诗娘是个女子,还是个病弱女子,开始无端刁难起来,廖世杰恰好路过,见义勇为帮扶诗娘,也因此二人相熟起来。廖世杰对诗娘一见倾心,更是了解她孤儿身份更是怜惜,多有照顾,而诗娘也在这一来一回中生出情愫,无奈廖世杰在外名声不算好,常常进出青楼这等烟花之地,身边侍奉的女人数不胜数。
诗娘担心他仅是新鲜感,才迟迟不作回应,最后是廖世杰说明又发毒誓不再去青楼。
诗娘信了,热泪盈眶点头应下。
到此为止,是寻常的浪子回头的情节。
可廖世杰也仅是前期遵守得好好的,可哪有不偷腥的猫,他还是偷偷去了,都是身边朋友呦喝着他半推半就去了。直至被诗娘撞见。
诗娘很有傲骨,哪怕眼中满是泪,诗娘坚决要分离,廖世杰百般乞求都换不回她的松口。
“我不想失去诗娘,诗娘很好,她很体贴,我爹从不看重我,可诗娘会毫不吝啬夸奖我,她是我最好的诗娘。"廖世杰咬牙切齿,“这么好的诗娘,我不想成为他人的妻子。”
“所以我用了毒,但我没想过要害她,就像想要她留在身边罢了,可我没想到诗娘的身子这么弱,竞因此重病不起。”当时廖世杰还不知道,在诗娘痛不欲生时,廖世杰在和朋友花天酒地,畅谈天地,直至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在看到诗娘的尸体时,廖世杰第一想法是怕被人发现。诗娘身边没有熟人,只有那个话少像是个哑巴的小孩。可是在他派人寻找时,那个小孩已经不见踪迹,还为了不让他人怀疑,展现深情种引得旁人赞叹,殊不知他才是害死诗娘的最大真凶。“可我这么做,只是太爱诗娘了。"廖世杰仍未自己辩解。宴乔忍不住了,出声怼他:“那小院子的凌霄花从未见有人修理过,诗娘最珍爱的东西都不重视,又何来的爱。”
这次闹出的动静比较大,府内的下人窃窃私语起来。躲在身后的花妖忍不住哭了鼻子。
她看着宴乔的背影,忽回想诗娘生前的事。一开始她只是未成形的妖,被诗娘带了回去,她喜欢自己,也浇灌得很好,花妖才迫不及待现身和主人见面。
可她的出现似乎并不合时宜,吓跑了诗娘的顾客,花妖知道自己做错了,然主人只是弯腰摸摸她的头一一“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梳。”从那刻起,花妖就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