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注意，掀帘往外走。
沈云舒自动跟上他的脚步，“去哪儿？”
冯远山回，“去试试车。”
沈云舒看他，“去哪儿试？”
冯远山捏捏她的指尖，让她跟他走就是。
沈云舒也就不问，今天他是寿星公，所以他想做什么都随他。冯远山兜里的诺基亚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把车钥匙直接扔给她，让她来开车，他接通电话和对面的人聊了起来。沈云舒听他说话的内容就知道这是通很重要的电话，她安静地发动车，将车倒出胡同里。
对于开车，沈云舒刚开始学的时候其实有些害怕，但等真正上了手，她慢慢就喜欢上了开车的感觉，好像只要手里握上方向盘，就可以随时去到她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也没说去要去哪儿，她就随着自己的感觉开，夏末的晚上夜风清爽，两边的车窗都降下，风徐徐地吹进车内，带着青草的芳香，路上的车很少，通往厂子里的路他去年给镇上出资全部重新翻修过，路面笔直又平坦。沈云舒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屈肘支在窗框上，眼睛直视前方的路，认真的神色里又有一种随意的慵懒。
冯远山坐在副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电话里的人，目光松松落落地拢在她身上，移不开眼。
她其实偏爱淡色，但每到他重要的日子，她总是一身红裙，这是她给他独一份的特殊，连弟弟妹妹和小知言都没有这个待遇。冯远山看她打转方向盘，将车拐进了山，眸子里的笑又深了些，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耳尖。
沈云舒脸微热，嗔他一眼，让他好好听电话。冯远山也没了再应付人的心思，三言两语就要收尾，只道他这边有些急事儿要处理，剩下的事情等他明天去了厂子再说。沈云舒听着他的话，耳根更热，都有些想把车停下不再继续往前开了，可到底还是没有停下，一直将车开到半山腰。星辰漫天，月光如水，从这里俯瞰下去，他的厂子和她的厂子在旷野里比肩而立。
冯远山收掉电话，将诺基亚扔到中控台，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解开她的安全带，伸手将她抱过来，屈指蹭了下她脖颈上泅出的粉，明知故问，“怎么开到了这儿？”
沈云舒睫毛一颤，眸底汪着的清泉荡出一圈涟漪，她双手搭上他的肩，眼神里有羞，但并不躲闪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红唇微微张阖，轻声道，“你不是要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