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忠的家犬去做。
她重新坐回贵妃榻上,脚尖挑起柳孤城的下颌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对上,柔媚的笑道:“陆司使风尘仆仆赶来警告本宫不要纳你,看来是非常非常讨厌你了。”
“本来还想给你留点体面的,结果你还不是要被最讨厌你的人按着脱衣。”男子眼中的点点星火没有燎原,似乎还熄灭了一点,只剩一片近乎绝望的平静。
“柳郎不知道主人问话,是要回话的么?“越长风歪了歪头,一脸仿佛发自真心的疑惑。
柳孤城像是在赌气,紧紧抿着好看的双唇,一个字也没有说。“嗯,我知道了。“越长风柔柔的笑着:“不想说话,就不用说了。”常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此刻拿着一条铁链回来,卡擦一声把铁链一头的铁质项圈扣在柳孤城脖子上。项圈不但厚重,而且冰冰凉凉的,尺寸仅仅比柳孤城的脖子粗一点点,在不让他窒息的情况之下却又逼他不得不承受项圈的冷意和重量。铁链的另一头则是扣在水榭中间的柱子上,长度短得他几乎不能移动,而且也站不起来,只能保持现在的跪姿。然后她把水榭四周的帘子卷起,水榭里的春色便无遮无掩的暴露在府中所有经过的人面前。
“不要……不要被别人看。"柳孤城的脸色极度难看,被镇北将军和玄武司使看就罢了,现在帘子卷起,越长风难道还要把自己展示给府中所有下人婢仆都看个饱不成?
越长风伸出手指,用指背轻轻在他肿胀起来的脸颊上刮着,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你看,这不是回话了么?”
她掐了掐方才掴过的地方,话音一沉,“可惜,晚了。柳郎不喜欢说话,就在这里静静思过吧。”
“就当作柳郎在长公主府的第一堂课:本宫说话,无论说的什么,你都必须回话。”
说罢越长风站起身来,明明是她下令让人把柳孤城脱光,本人却仿佛对他的身子没有丝毫兴趣,看也不看地上男人一眼,只是朝水榭里的其他三人打了个眼色。
四人齐齐走出水榭,水榭中只剩光着身体被铁链扣在柱子上的柳孤城一人。回到岸上,越长风低声在常茵耳边耳语一番,常茵暖昧的笑着领命而去。裴玄一直和她保持着三步距离,没有再像大狗狗那样非要往她身上黏去,脸上表情有如五味杂陈。
越长风回过身子,笑着看他:“怎么,裴小将军怕了?”女郎笑得明媚,轻松不过的问话,却让裴玄心下一凉。裴玄搔搔头,张了张嘴,似乎在想自己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却终只是说:“未将真的要走了。“话音里透着无奈。“嗯,阿玄一路顺风。“越长风这话说得随意,裴玄却知道那是她少有的真心话之一。
他点了点头,整理好身上衣衫,看了看水榭里跪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女郎那双看似多情却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无情的桃花眼,无声地转身离去。陆行舟一直站在十步开外的位置,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直到常茵和裴玄分别离去,越长风才“发现”他的存在。她朝他勾勾手指,陆行舟便默默走上前来。“不服气?“越长风朝他问出了和方才问柳孤城一模一样的问题。陆行舟回话会得很快:“卑职不敢。”
不敢,而不是没有。越长风再清楚不过,他对柳孤城如此戒备定是有他的原因,自己却不留情面的否定了他,是人大概也不会服气。可是,她也必须给陆行舟一个警告。她给了他锦衣夜行、监察朝野的权力,这些权力本来就应该为自己而服务,可是陆行舟的手似乎伸得有些太长了,竞敢动到自己的狗身上,还是一次两只。
看见陆行舟低眉垂首的样子,她姑且便当他把自己今天对他的敲打记进去了,微微勾唇,施舍般的从朝服底下伸出鞋尖:“本宫的脚脏了。”陆行舟一言不发,单膝跪在她的脚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开始擦着那只碰过柳孤城下颌的鞋尖。然后他一丝不苟的整理她稍见凌乱的朝服下摆,又拿出另外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神情专注的抹着她用来掌掴柳孤城的手指和手心。
陆行舟有种奇怪的洁癖,明明自己身上长年带着玄武卫诏狱的铁锈味和血腥味,偏偏看不得越长风身上有一点污秽和凌乱,尤其是当那些痕迹是由别的男人留下时。
越长风很清楚他的怪癖,也不吝啬那一点点施舍。只要他不要妄想过问她的个人生活,也不要触及她的底线。陆行舟清理完毕,默默站起身子,退到一旁。越长风挑眉:“还有事?”
陆行舟几乎便有告诉她柳十三所说的一切的冲动。可是他不能说。
或者,他只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一举将那个小贱人置诸死地。陆行舟摇了摇头,默默退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中庭只剩下了水榭里锁着的柳孤城。越长风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回到书房处理公务。
还没处理多久,却又听下人来报,沈约来了。越长风迎了出去。“老师不是和新科进士去慈恩寺立碑了吗?怎么有空驾临寒舍了?”
她神情轻松的笑着,一边悄悄观察沈约的脸色,只见他左看右望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们现在是在前院正厅,从正门来到这里不会经过中庭的人工湖。“老师在看什么?"越长风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