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说了一句。【我好像看见原因了,小师妹等会儿再聊。】四下的风被大能魔修的威势影响,隐隐不受他的控制,青年却没后退,仍旧定定立身,未动。
风里传来了襄悉簌簌的动静,仿佛某些动物在地上爬行、摩擦,混杂着嘶嘶的鸣叫。
不多时,远处的地面涌来漆黑的浪潮,浪头闪烁着猩红的微茫,好像陆上掀起了奇诡的浪花。
直到近前,那浪潮原是一群漆黑的游蛇。
受伤在地的魔修们霎时间像看见了靠山,连连向蛇潮呼救。蛇潮涌过来,没有对青玄首席动手,几个呼吸间,将那些个魔修全卷了回去。
季凌曜没看那些逃走的魔修,只望着远处,蛇潮的尽头,站着个黑发红疃的男人。
说站也不准,因为那人上身是人,下身却是盘踞的蛇尾,漆黑的蛇尾从玄色的衣摆下支起,立身比人族高了许多,仿佛半人半妖的怪物,俯视向青玄宗的弟子。
青年一点不惊讶,反而挑唇打了个招呼,好像很熟悉对方。“前辈怎么得空到这里来。"季凌曜道。
蛇潮涌到那男人的蛇尾边,其人收了法术,地上的蛇潮顿时如烟倒流,回到了他的指尖,成了道漆黑的蛇形刺青,圈圈绕在他的食指上。嘶嘶的蛇鸣安静了下去,因为师父和对方有仇,身为亲传弟子,季凌曜也不得不和对方熟知,名号都清清楚楚一一
魔域九城,乙巳城现任城主,魔君岁聿。
蛇鸣安静,其人没有束发,长发垂落,仿佛一片附着在身后的漆黑阴影,阴影里的红疃微动,传出了冰冷无波的话音,没有理会小辈的招呼。“你师父呢。”他问。
蛇性冷血森寒,男人的声线也阴冷冷的,竖瞳尖锐,蛇信子在唇齿边一闪而过。
因着散发和雌雄莫辨,冷意之外,其人眉眼样貌有几分阴柔。却听道门的小辈答道:"前辈果然和我师父感情深厚。”话音未落,魔君指尖那道蛇形刺青如电而出。刺青蛇首张大着骨白的毒牙,咬向小辈的面门。修为差距,攻击转瞬到了季凌曜眼前。
他只来得及后仰,眼看着就要被蛇法咬中,一道翠玉似的枝节横空杀下,将黑蛇拦住。
顷刻灵气震荡,枝节和黑蛇缠斗到一处,正是他的师父出手了。枝节顷刻生出许多枝与叶,当中一条枝叶反手狠狠抽了下自己的徒弟,尤其他那张什么话都敢说的嘴,口无遮拦。
一袭凝夜紫色的身影踏步而出,沈庭桉神情嫌恶,看了弟子一眼,显然,他也听见了那句挑衅的话。
一句感情深厚,让两个积怨已久的男人同时出手。“少在这儿碍事。"沈长老冷声道。
青年貌似乖觉,垂手后退、让出战场。
师父来得真快,季凌曜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眼下没他的事了,他重新拿出传讯玉牍。
没管徒弟在干什么,沈庭桉看向对面。
枝节和黑蛇交手了数下,各自收回,黑发红疃、半人半妖的魔修吐了吐信子。
“别来无恙,你这徒弟教的是越来越好了。”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沈庭桉道:“怎么?道门盛会,你们魔域也一个两个过来凑热闹。”
“盛会难得,未尝不可。"蛇尾缓缓移动着,临门对峙,很是轻松。那昔日的世家公子却面露轻嘲,扯了扯嘴角:“你现今竞也会说两句人话了。”
“奴隶出身,背弃主人,如今真是好不风光。”蛇尾顿住了。
“总归比你那世家自由。”
才说了两句话,枝节和黑蛇再度冲撞,两个大能修士交手,哪里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灵气对撞,荡涤高天,附近的人无论道修魔修,纷纷后撤,退到后方遥遥观战。
师父说了别碍事,季凌曜也退得远远的,不然大能修士挑起的灵力波动,会干扰到灵讯的收发,他都听不清小师妹说话了。【这么说来,你师父确实要在会武上露面?】栗音苦恼,摸了摸手镯和发簪,易容简单,但在众家齐聚的大会上易容,藏头露尾,说不过去。
可万一沈长老看见她的脸,她可就又暴露了一个。【嗯?)青年发出声疑惑的语气,【是呀。】【先前魔修来袭,这次大会还得谈一谈对策,加上我师父追击进魔域,风头正盛,掌门让我师父来压阵。】
【不过,此次理事的主要是我宗的另一位长老,依我师父的性子,他不大插手俗事。】
【除非一一)】
【除非什么?】
【除非会上出现了魔修的痕迹。】
灵讯里,青年语气带笑,栗音回说:【除非那魔修被你师父发现。】青年的声音有点模糊,栗音疑惑,怎么信号不好。她没在意,顺势问:【你师父,沈长老,到底和魔修什么仇什么怨。栗音明知故问,一面回忆起存档里的旧事。虽说她脚踏两条船了,也不至于恨到今日吧。【小师妹,你这可就问对人了,要说仇怨,离不开我那位早早陨落的师娘.…)季凌曜咬重了师娘二字。
依合欢宗的风俗,这等有过家世的男修,都不够清白干净,玉欢宫少主总不能对有过婚事的男修感兴趣吧。
季凌曜灰眸微弧,反复提及师娘的要点。
另一边,小师妹屏住了呼吸,认真听他说话。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