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仰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稳稳扶住,带了回来。
同时,轮子撞到了她的小腿,苏云青稳了两步才站稳。她侧眸看去,北轩王李淮一手固定安车轮毂,一手搀扶她的腰。“苏小姐当心。”
北轩王李淮!怎么他也来凑热闹。
苏欢雪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殿、殿下。”李淮语气柔和,难掩病弱之态,咳了两声,对苏欢雪道:“苏小姐,若真将人推下去,这么冷的天,是会叫姑娘家落下病根的。”李淮长相秀气,面色苍白,长发披散在肩,气质儒雅柔和,如沐春风。但身子不好,让他难经风霜,需裹着厚实的朱红长袍抵御寒风。他与萧叙年龄相仿,原是个纵马踏花的少年郎,因在一次意外,从山头栽倒,滚到山脚,落下腿疾,此后只能靠安车出行,往日风采不再。许明哲上桥扶住李淮的安车,“殿下莫吹太久的风,回暖亭罢。她们姑娘家的事,何必掺和一脚。”
苏云青:“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李淮半带轻笑,“苏大小姐,在桥边站这么久,还是要多留意围栏是否稳固。”
苏云青低笑配合道:“殿下说的是。”
她回头对路过的下人交代,“去搬些炭火送到暖亭中。”许明哲带丝玩味的眼眸微微缩起,意味深长打量她一番,“苏大小姐还挺贴心,不光玉貌清丽,更是先人后己,竞将圣上赏赐的织金罗缎送于妹妹,连称有的琳琅珠佩首饰也送了出去。”
苏云青瞥了苏欢雪一眼,苏欢雪面色铁青,转头从另一端下了桥。花苑前,苏济身旁围了一圈人,众人陪笑吹捧,从前厅走到了花苑中。“…苏大人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哪里话,吏部尚书之位,并非我能胜任。今日只是普通家宴,大家吃好喝好,随意些。待日后若真升了官,一定忘不了诸位,给你们好生摆次宴席。”“当郎一一!!!”
铃铛骤然在苏欢雪眉宇间响起,无比刺耳!苏欢雪脸色刷白,脚下一软,撞到身后人群,一屁股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苏云青。
周遭的人迅速散开退后数尺。
“铃铛!铃铛又响了!”
“这次…是诅咒?”
“灵球上歪歪扭扭的字,真是诅咒?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苏小姐故意为之,栽赃陷害?”
苏济的脸瞬间黑了下去,瞪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苏欢雪。苏云青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羽睫下凝视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人心。她又摆手摇了下铃铛。
“当哪一一”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动。
苏欢雪心震如鼓,呼吸慌乱起伏,充满恐惧的眼死死盯住苏云青。苏云青忽然松开握着铃铛的手指,铃铛从她掌心坠落,却意外悬停在苏欢雪眼前,无声晃荡。
“‖‖″
“铃销……铃铛悬在了空中!”
突然,离得近的几人发现了端倪,那铃铛上挂着一条极细的丝线,丝线另一端绕在苏云青的指骨上,若不细看,根本难以察觉。苏云青嗤笑一声,语气轻柔,带着讽刺意味,“你找的假道士,怎么把自己给吓坏了?用丝线操控铃芯,想在谁面前响,谁就能响。”许明哲在一边煽风点火,“什么?原来是个假道士啊,我就说,远青观的师父向来不入红尘,难请得很,怎得会为个小官家的女子下山,招摇献灵。”他双手握扇,对天半举,“圣上都难求的高人,我还以为苏小姐本事通天呢,原来是个冒牌货。假的也好啊,不然引得陛下不快,莫说官位了,就是命也难保。”
许明哲这一提点,引得旁人唏嘘一片。
“原来如此,我就说远青观怎么会掺和这一脚。”“快来人!把这个假道士抓起来!”
道士顿时慌了神,扭头想跑,却被旁人钳制住。他哭喊辩解道:“我……我确实拜过远青观,但……他们没收我。我只是收了苏小姐的银子,做做样子办事啊!什么坏事没干,昨夜真的亲眼看着下人把灵球挂上去的,至于它怎么消失的,我真不知道。你你你,你问他!他们下人都看到了!”他立马指向刚刚抱球来的小厮,试图让他帮忙作证。小厮那见过这场面,吓得埋头躲在人群中。
苏云青扬眉,取下指骨上的丝线,松开捻绳的手指,让铃铛"叮”一声,落进苏欢雪怀里。
她一袭红裙在风中肆意飞舞,美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苏欢雪,我告诉你,今儿这灵球若真是开了光,你会受你写下的诅咒,不得好死!”她借舆论的压力,把风向加倍施加在苏欢雪身上。舆论如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方才还对苏欢雪夸赞有词的人,此刻将所有的不是推到了她的头上。
“苏家小姐,居然这么歹毒。这么看来,苏大小姐与苏家关系不太好,是真的。”
“要我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也关系不好。”“没看错的话,苏小姐身上穿的,是圣上赏赐给苏大小姐的贺婚随礼吧。肯定是他们苏家独占,抢了去。这样不把圣上和苏大小姐放在眼里,还玩一出栽赃陷害。”
苏济脸色铁青,早没了方才的神采奕奕,额间青筋爆跳。苏长越从人群里冲出来,为苏欢雪出头,他一掌推开苏云青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
苏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