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型,退后一步,“好了,马上。”
嘎吱一一
只听一阵响动,博古架缓缓挪开,露出后面的墙壁。陆玉珩指了指那没有门的墙壁:“出去的路就在里面。”说完,径直穿过墙壁,人消失了。
裴浔之和云知微对视一眼,没有犹豫,也并肩向墙走去。陆玉珩的确没有使诈,他们顺利地穿过了墙,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这洞穴四周的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放着一个乳白色的小罐子,数以万记。
云知微惊叹:“这么多浮生扑满!”
“对,"陆玉珩点头,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勾勒出一道细长的线条,“你可还记得,弄月楼建在一个钟乳石柱的最顶上,现如今我们是在钟乳石的最底部,这里便是太虚梦垣的构建基地。”
“我明白了!“云知微恍然大悟,“我们只要毁掉这里,太虚梦垣也就坍塌了。”
这些浮生扑满里装的都是真实记忆,如果它们消失了,以之为依赖幻化出来的太虚梦垣便也不存在了。
“是,"陆玉珩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我现在没灵脉了,你们动手毁吧。”
“那还等什么?"谢秋水袖子一挽,就要捏诀。“谢师姐,先等等。“云知微拦住谢秋水,看向裴浔之,“小师兄,我想看看我阿兄的浮生扑满。”
既然梦垣里有踏雪犬,那定然有他阿兄的浮生扑满。她想知道阿兄的过去。
“我也正有此意。"裴浔之赞同,“也看看柳岐川的,这家伙心思深重,捉摸不透,先了解一番,之后也好对付。”
两人一拍即合,陆玉珩为他们取来两个一大一小的乳白罐子,分别是柳岐川和云衔山的。
为了节省时间,众人分为两拨,分别看这两个浮生扑满。云知微学着当时霜娘子开启浮生扑满的样子,将罐子猛砸在地。罐子倒地,罐口流淌出一道丝绸般的白雾,快速弥漫开来。“汪鸣,汪鸣,汪一一!”
一阵奶声奶气的幼犬叫声在院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一只巴掌大的踏雪幼犬兴奋地摇着尾巴,不断绕着一只成年踏雪犬打圈儿,时不时还欢快地向它身上扑去,玩得不亦乐乎。成年踏雪犬却只是端庄地站着,目光温柔而沉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对脚边不停撒娇的小幼犬视而不见。没过多久,那扇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陆嫣然从房内走出,背对着踏雪犬,微微躬身向屋里轻声道:“兄长,我先告退了。”
成年踏雪犬迅速低头,对小幼犬低低地“呜"了一声。小犬立即乖巧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地朝陆嫣然摇着尾巴。陆嫣然缓缓合上门,转过身的瞬间,眼圈便泛起红色,委屈与羞愤瞬间涌现,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她竭力抬起头,试图止住泪水,可行至台阶底部时,仍然颓然坐下,将脸埋进膝盖之间,肩膀剧烈地颤动起来。成年踏雪犬缓缓地靠过去,用鼻子轻柔地拱了拱陆嫣然的肩头,似是在安慰她。小犬见状,也悄悄地趴在一旁,静静地陪伴。陆嫣然抬起头来,双目红肿,面容狼狈不堪。她并未理会身旁的踏雪犬,神色恍惚地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向前方,仿佛失了魂魄般。一大一小两只踏雪犬,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漫步中,她踏入一座僻静的凉亭,遣走了身边的侍女和随从。坐在亭中石桌前,她神色阴郁地摊开手掌,从怀中取出一枚尖锐的小锥子,狠狠地划过掌心,鲜血顿时涌出。
“汪唔!“成年踏雪犬瞬间警觉,迅速竖起双耳,前爪搭在陆嫣然的大腿上,用牙齿轻轻叼住她的衣袖,试图阻止她。陆嫣然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抬起脚,将它重重地踢出亭外,怒斥道:“畜生!谁允许你碰我?”
这一脚踢得不轻,踏雪犬摔落在地,挣扎了许久才勉强起身,一瘸一拐地再次跑回亭中,执着地阻止她继续自残,不惜咬坏了她的袖子。片刻纠缠后,陆嫣然彻底失去耐心,面容扭曲地拔出随身短刀,猛地一刀扎进踏雪犬的腹部,声音尖利而狠戾:“别人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也敢来招惹我!”
踏雪犬鸣咽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毛发,身躯剧烈一颤,重重地倒地不起。可它的目光仍旧温柔,尾巴微弱地摇动着,仿佛在竭尽所能地表达忠证陆嫣然冷冷地脾睨着它,嘴角浮现出一丝扭曲的快意。她缓缓抬起脚,踩住刀柄,将刀又往踏雪犬的腹中送了几分,随后抽回脚,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忌。
踏雪犬艰难地蠕动着,将那柄刀严严实实地藏在身下,仿佛只要如此,她便无法再用这把刀伤害自己了。它抬起头,艰难地朝陆嫣然摇了摇尾巴,最终气息渐渐微弱,彻底失去了生机。
陆嫣然毫无怜悯,神色嫌恶地冷哼道:“忠诚有什么用?若真有本事,为何不替我去咬死欺辱我的人?废物!”
她眼神冰冷地转向一旁的小踏雪犬。小犬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惊恐地望着她。
陆嫣然啧了一声,伸手掐住小犬的脖颈将它提起,冷声道:“小废物,跟你娘一起去吧,免得日后也来烦我。”
小犬湿润的眼睛惊恐地左右转动,小小的前爪无助地举起,做出可怜的作揖姿势,颤抖着小尾巴,似乎在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