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起身,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得走了,帝主试炼大概三日结束,三日后见。”云知微也站起来,依依不舍地抱了会他,才道:“好,三日后见。”裴浔之走后,云知微眼珠子骨碌一转,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打算明日也偷偷溜进帝主试炼去。
小师兄到时又要夺帝印,又要对付陆鸣琅,还要提防玉京,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再说了,要不是陆鸣琅害死霜姐姐,阿兄也不会死。她必须得去,要确保陆鸣琅死得透透的。
打定主意后,云知微上榻,盘腿打坐,进入小憩状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云姑娘,你在吗?”
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男音。
云知微听出是裴远洺的声音,于是下榻开门。“裴大哥?”
裴远洺笑道:“云姑娘,家主要见你,劳烦随我去一趟。”家主?
云知微目露警惕,后退一步:“他找我做什么?”裴远洺见状,温声安慰:“别怕,家主不会伤害你的,神都言出必行,他身为家主,那日当着众人亲口许诺过,便绝不会违背。”云知微闻言,放松下来。
小师兄也这么说过,裴南锦不是陆鸣琅那种道貌岸然的君子,不会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
而且,小师兄也说过,若是神都有一人绝不会害他,那便是裴远洺了。既然是裴远洺亲自来请,那定不会有危险的。她跟着裴远洺,来到裴南锦的书房。
裴南锦坐在一方书案后,眉头紧锁,似乎在思量什么。见云知微进房来,裴南锦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唇畔竟然罕见地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意。
“来了,坐罢。”
“见过家主伯伯。“云知微行了个礼,坐下来。跟着进来的裴远洺没有坐,站在一旁,为两人斟上茶水。“家主伯伯,您找我什么事?“云知微问。裴南锦稍稍侧身,示意云知微看他身后的一张妖域舆图。舆图上,各处遍布深深浅浅的灰黑色雾气。裴南锦指向一团尤为浓郁的黑色雾气,对云知微道:“此处是妖域中心,妖气最为浓郁,随雪生约莫就在此处。我会让飞鸢送你去往此地,和你父亲相见。”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云知微愣住。
她觉得十分奇怪,裴南锦专门找她过来,就为了说这事?她直接发问:“家主伯伯,您找我,定然还有其他事情吧?”裴南锦颔首:“不错,小姑娘的确机灵,你猜猜?”云知微现在只想回房间去,好生研究下明日如何混进帝主试炼,才没兴趣在这跟裴南锦打哑谜,于是回答:“不知道。”裴南锦也不跟她绕弯子了,直截了当道:“小姑娘,我需要你解除你和裴浔之的缚灵契。”
“为什么?”
裴南锦面色和缓地给她解释:“待他拿到帝印后,神都便会把他当做下一任帝主来培养,我不能允许九州的帝主受一只妖控制。你能明白吗?”云知微“哦"了声,语气轻快道:“家主伯伯您不用担心,我早就解除了呀。裴南锦闻言,登时一愣,面上露出怀疑的神色,并朝裴远洺看了一眼。裴远洺会意,欠身对云知微一行礼:“云小姑娘,可否允许在下一探?”云知微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给裴远洺。裴远洺并指,一道淡紫色灵流从他指尖流出,小蛇一般缠绕在云知微的小指上,缓慢蠕动。
片刻后,她的小指上空空荡荡的,并无缚灵契的标记。云知微强调:“我真的解除了,结上缚灵契的那日晚上,我就解除了。”裴南锦和裴远洺对视一眼,面色惊讶。
她居然真的解除了?
明明可以把神都二少主这张牌紧紧捏在手中,随时随地威胁神都,她居然就这么解除了?
裴南锦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面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本以为,劝说云知微解除这个缚灵契,会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甚至做好了强行动手的准备。
没想到……
如此看来,接下来要聊的事情,进展或许也会如此顺利。“可是,家主伯伯,”
云知微收回手,看向裴南锦,一脸真诚的疑惑。“您真的打算让小师兄当帝主么?因为我感觉,您并不疼爱小师兄。”裴南锦问:“你为何这般想?”
“您对小师兄很凶,打他时下手极重,让他没日没夜地试炼。”云知微振振有词,细数裴南锦的“罪证"。“我阿兄就很爱我,他从不对我发脾气,更不会打我了,而且他说只要我开心v快乐就好,从不逼我修行。”
裴南锦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苦笑几声。“你们这些稚子,哪里懂我们做长辈的?”他沉默片刻,挽起左臂袖子,露出一截粗壮小臂;小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云知微不明其意:“家主伯伯,这是何意?”裴南锦面色严肃,沉声道:“此乃惩戒疤,是我早年间刻下的。那时浔之年纪尚小,性子倔脾气臭,极其难驯,只靠口上教导根本无法管教,只能动手。“我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便刻下惩戒疤,每打他一次,我便会感受到相同力度的疼痛。”
云知微瞪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惩戒疤,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裴南锦此举,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裴南锦放下袖子,语气平缓:“旁人只知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