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浔之。她将头埋在裴浔之颈间,嗅到一股清甜的水果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猛地抬头,直白道:“小师兄,我想亲你。”裴浔之视线飞快一扫,有许多修士正好奇地盯着他俩看,于是低声推脱:“大家都看着呢。”
云知微立刻转头,大声喊:“你们能转过去吗?”裴浔之”
等大部分人都讪讪转过身,她眼睛一亮,冲他飞快眨眼:“现在可以了吧?”
不待他回答,她就蛮横捧住他的脸,一口咬住他柔软的嘴唇,撬开牙关,横冲直撞进去。
裴浔之被她亲得耳根骤红,脚步虚浮,抱着她轻飘飘地往后退了几步。云知微在任何事上都很容易满足,在亲吻上也是。很快,她就心满意足地停下了。
而裴浔之才刚进入状态。
碍于周围都是人,他强自摁下冲动,低声道“微微,明日我们一起回妖域吧,我找你爹爹提亲去。”
云知微眼睛一亮,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她跨在裴浔之腰侧的两只脚欢快地晃荡起来:“好呀!”旋即,她又想到一件事,有些担忧道:“家主伯伯同意么?”裴浔之一掀眼帘,不屑道:“谁管他。”
云知微噗嗤一笑,正要说下去,忽然双手从他颈间滑落。裴浔之心中警铃大作:“微微?”
云知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裴浔之神魂欲裂,抱住她疾冲神都飞鸢,同时启了扩音咒:“李青培速来甲字号飞鸢诊房!”
大
诊房门外,围满了人。
万悟常面色凝重,裴南锦一脸焦灼地走来走去。孤山聿在孤山镜上疯狂划拉,询问族中人有什么能救命的灵丹妙药。紫藤和罗不敢贴着墙,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杨婉清双手绞在一起,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嘎吱一一
房门打开,众人连忙围上去。
病榻上,云知微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胸口快速起伏,肤色时而潮红时而青白。
裴浔之坐在榻边,握住云知微的手,垂着头一言不发,看不清表情。李青培挥了挥手,赶走多余的人,然后看向裴南锦,轻轻摇了摇头。裴南锦心一沉,眉眼下压,训斥道:“摇什么头!有话说话!”李青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似乎担心再次刺激到裴浔之:“云小姑娘方才强行催动妖力施展瞳术,妖血沸腾失控,强升绝境。如今,妖脉与灵脉皆至满境,一山不容二虎,正反噬交争。”
裴南锦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呢?结果会如何?”他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听李青培亲口说出。毕竞,这孩子,是他妹妹唯一的血脉……
李青培打破他最后的徒劳挣扎:“目前这个状况下去,三日内,必死无疑。”
裴南锦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开合几下,到底是没能说出话来。万悟常镇定许多,追问李青培:“李医师方才说′目前这个状态……当真没有半点化解之法了吗?”
裴南锦听见万悟常的问题,如梦初醒,忙道:“对,万宗主说的是,比如用珍稀药材,逐步改善?青培,你尽管开口,只要有,没什么药材是我神都出不起的!”
“再好的灵丹妙药,也只能勉强吊着命,"李青培叹了口气,“但两脉之争会愈演愈烈,再往后,什么药材都无用了。”裴南锦和万悟常沉默不语。
孤山聿颤颤巍巍地开口:“可是,云师妹她,她不…不是还有,两颗心脉吗?那她不就是有两条命吗?”
这些问题,方才裴浔之都已经问过了。
李青培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没用。”
“只要双脉还在她体内,便是十颗心脉十条命也没用。”孤山聿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扫视一圈在场众人:“那,要不……就不停地换心脉呢.…?
说完,他也觉得这个提议和那些禁术邪术没什么区别,实在荒唐,于是闭上嘴。
就在气氛陷入凝固沉闷之际,有个神都弟子匆匆赶来,在门口向裴南锦禀告:“宗主!有人求见!”
裴南锦心情正焦灼,哪有时间见人,于是一挥袖,正要喝退那弟子。那弟子正要退下,又急忙补了一句:“是……妖域的人。”一听到妖域二字,裴南锦想起随雪生,更加烦躁了:“不见。”“是。“那弟子只得应声,躬身退下。
“哎!”
那弟子前脚刚走,李青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看向裴南锦,“家主,说不定妖王会有法子呢?要不咱们把云姑娘送回妖域…”“胡言乱语!"裴南锦冷声打断,“他不过一只狐妖,岂懂医道?能有什么法子!不去!”
再怎么说,云知微是裴见霜的独女,身上好歹流着神都血脉,就算当真治不了,那也要葬在神都,享神都香火,入个好轮回。去妖域那个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咣当一一!
突然,地面震动了一下,案上茶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愕然对视。
咣当一一咣当一一!
整艘飞鸢剧烈震荡起来!
柜子上的药瓶哗哗坠落,碎声如骤雨般不绝。孤山聿奔到窗边一看,失声惊呼:“昆吾山…在动!连蔚州城也在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