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止。
甚至做完这些并非普通朋友的暖昧行为后,陆镜都没有跟她要名分,只是每次面无表情地来,耳朵通红地走。
一门之隔,将二人这段不为人知的缱绻与暖昧,全部掩藏起来。半年多的时间,苏烟媚将傅寒知这个会丧尸化的男人吃了个尽兴,望向那一沓厚厚的照片,她不想再跟他耗着,打算回基地看看季轩生的孩子。于是,她开始故意偷看照片。
趁傅寒知沐浴时,她靠在床头,捧着本书,将两张照片夹在书里偷看。等男人裹着浴袍出来,苏烟媚下意识地,非常快速地合上了书本。大概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的举动,她扬唇笑了笑,继而相对自然地将书放在枕边。
在傅寒知靠过来时,她主动钻进他的怀里。今晚,女人格外主动与热情,像是美人蛇一样缠着他,甜言蜜语地闹着他,最后闹得整张床都乱七八糟。
被褥凌乱,到处都是水迹。
结束后,女人背对着他,盖着一床干净的被子,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同样装睡的傅寒知,在听见女人熟睡绵长的呼吸后,于黑暗里,赫然睁开了眼。
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长臂一伸,掠过她,将枕边的那本书拿走。因为夹着照片的缘故,傅寒知都不用找,只是翻开书,便看到了一张婴儿的照片。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能够清晰地看见照片里的小孩生得玉雪可爱,吃着小手在笑。
而这张照片的后面,则是一张季轩辛苦地扶着后腰,挺起孕肚的照片。那应该是在七八月份,天气最热的时候,他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短袖T恤,手臂肌肉的线条隐约可见,孕肚大到连衣服都无法完全遮盖。傅寒知死死捏着那张照片,只能听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的声音。
他盯着青年孕晚期的肚子,嫉妒与不安在他身体里扭动,镇定与从容彻底消失,面上是难掩的疯狂之色。
烟媚藏着这些照片多久了?
又是谁送给她的?
这段时间里,烟媚究竞在背地里偷偷想他们多少回了?她是不是已经跟背地里给照片的那个人,在谋划着逃走?她是不是要跟季轩一家三口团聚?
数不清的猜疑念头几乎要击垮他,男人神色阴翳,处在随时失控的边缘。他垂着眼,食指的指腹,落到婴儿的脸上。瞧,孩子多可爱。
为她孕育的季轩又有多辛苦。
烟媚这样心软,不知有多怜惜他。
一想到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另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正悄悄占据了苏烟媚的心,傅寒知甚至没控制住,转变成丧尸的模样,眼珠浓郁血红,极其可怖,他死死咬住四颗尖牙,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他心里的恨意疯长,生出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又被蓬勃的爱意压下,相互交织,令他痛苦不堪。
傅寒知枯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久到他重新变回活人的身体,将那本书合上,放回苏烟媚的枕边。他从身后抱住熟睡的女人,将她掰过来,抚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烟媚,你喜欢我吗?”
女人睡得迷迷糊糊,只蹙眉“唔"了一声。傅寒知又笑着问:“你喜欢谁?”
女人朦朦胧胧地睁眼,眼里透着迷茫,像是不知身处何地,面前的是谁,只能听见他在重复问道:“你喜欢谁?”
喜欢谁?
她张唇,刚要吐出一个名字,便被突兀地吻住,舌尖探入唇缝,顶开牙关,像是作乱的小蛇,搅弄得她无法思考。不想听,不敢听。
明明在吻自己心爱的人,傅寒知的脸上却浮现出难以言说的痛苦。不再是示弱,不再是为了讨她怜惜,男人颤抖的睫毛里,掉落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