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的痕迹，眉头微蹙，有些懊恼。“是我的错。”
沈窈未曾想到，阿兄既然会当众向她认错，她眨了眨眼，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她多少也是做了点假，不过是她体质的原因，才能蒙混过关。而兰衡沉浸在升起的愧疚情绪内。
“那日，是我着急了些，窈娘，我只是气恼，那蛊奴千不该万不该引诱你，你是女子，诸多事情最是吃亏，他万万是配不上你的，说不得他就是为了攀附你的权势。”
他想让窈娘明白，那蛊奴并不是良配。
一个卑贱的奴，不可以，也不能成为他和窈娘的阻碍。一想到那日那蛊奴驾轻就熟的做着那些事情，两人一晚同榻而眠，心中扭曲的杀意，差点又克制不住爆发。
他不能再失控了，窈娘害怕那样的他。
或许是兽化的原因，放大了他的情绪。
兰衡闭了闭眼，微微捏紧手。
安静的屋内，少女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阿兄你说什么？”
沈窈有些不敢相信，“阿兄，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玉奴吧？”兰衡同样看向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窈娘，你不必再瞒我，阿兄知道，只是我也说了，你趁早死了这份心，那蛊奴，我已让人带离百越。”
他到底不愿她真和自己生了嫌隙，可更多的，若是让他同意她和那蛊奴在一起，除非他死了。
“阿兄，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沈窈满头雾水，着急起来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他叹了口气，“好了，不聊这些了，先将汤喝了吧。”兰衡一副不愿听她多说的模样。
这副样子哪里就是不聊了，分明就已经是认定了。沈窈拧紧眉头，认真道“阿兄，我真的不喜欢他！”“可你那日说.…你已有心悦之人。”
对于她说的话，兰衡记得清清楚楚。
除了玉奴，她身旁并没有别的男子亲近。
说到心悦之人几字，他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不愿再多说。“我是有，可并不是他，是…”
她着急的捏紧手，望着他，迟迟说不出口。“你不必为他遮掩，窈娘，现如今他既走了，我们便不谈那些事情了。兰衡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将补汤从食盒里端出来，试了试温度，正适宜。“阿兄，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沈窈咬紧唇，破罐子破摔一般道“我不喜欢玉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阿兄！”
三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说完，紧张又不安的看向他。
兰衡握着汤碗的手一滞，片刻后将汤放在她身前，面上依旧平淡如常，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胡说八道。
“窈娘，为了他你不必如此胡说，若只是为了禁制，你放心，他既然已经不在百越，我便不会再关着你。”
“我没有胡说，阿兄你为什么不信我？”
被误会的沈窈气愤又憋屈。
兰衡叹气，哄着人一般轻声道“那你要我如何信你呢，窈娘？”望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她握紧手，眼中闪过坚定，上前两步捉住他的衣襟。
在他淡然的眼神下，少女俯身，毫不犹豫的吻上他的唇。唇瓣相贴，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紧闭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连捉住他衣襟的手都在颤抖。
即便是在百越，这也是极其大逆不道的事情。少女的唇温软带着甜香，像是柔软的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他眼中闪过愕然，甚至一度僵滞在了原地，眼眸愣愣的盯着她闭上的眼。浓密卷曲的睫毛不停颤抖着，泄露了她并不平稳的心事。她缓缓睁开眼，眼底肉眼可见的紧张，带着几分期许。“阿兄，这下，你可信我了，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阿兄。”唇间湿软，少女青涩懵懂得如枝头新结的梅子，却足以催动着他最不堪下流的想法。
这是他的养妹，不，不止是妹妹。
他一点点看着她长大，他清楚，她对他不过是日久天长产生的亲情罢了。窈娘年岁小，分不清这些也情有可原，可他却不能仗着她的不懂事，毁了她的后半辈子。
他一把将人推开，侧过眼不去看她错愕的脸色，声音沙哑冷冽。“窈娘，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他说罢，没等沈窈回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连她的呼喊都未曾停留驻足。